他这才回到最先画的屋子处,在屋子中心写了一个字:齐。
“你这傻丫头,怎么看得清楚。”他说:“我现在画的,是齐国。”
“周围这些圈,是割据出来的势力。”他提笔,在那些圆圈里依次写上:
春海公冶,南夷野部,东边波斯番邦,闾丘残力,国内分踞,还有一个不露声色的南沙王。
他止笔,看着笔下的圆圈呈包围之势,唯有北豫这一处地方,是齐叔晏可以暂时放心的,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他说:“钰儿啊,齐叔晏现在,着实也很不容易。”
公冶衡一处理完他四叔的事,春海就归于宁静,他收拢的势力是前所未有的多。公冶衡一旦没有后顾之忧了,齐国就不安宁了。
闽钰儿不懂,她以为现在齐国是四方太平,内外无忧的。至少在她看来,齐国是现在天下最强大的国度,兵力繁盛,无人敢惹。
常山道人却笑她单纯。四方太平这样的话,只可能出现在话本子里。现在的齐国剑拔弩张,若不是南沙王和齐叔晏守的住场子,怕是早就要分崩离析了。
闽钰儿讶异一晌,没说话。
常山道人捻着胡子,看着底下几个圈,最先划去了南夷野部,“齐叔晏要是是个明智的,应该是最先从这里下手。”
南夷野部向来与中原交恶,惯会在边境一带骚扰,当初齐国和闾丘大战的时候,南夷就在边境闹事,抢了不少官银,闹的人心惶惶。
闽钰儿看着他划下一笔,道:“真的么,你就这么了解他?”
“即能敲山震虎,还能充盈国库,收缴物资,齐叔晏没理由不做。”
他掷了笔。
一个月后,闽钰儿尚在北豫足不出户,就听到齐叔晏征兵南下的消息。他御驾亲征,率领三十万大军,和以往的浅尝辄止不一样,这一次他直通南夷底部,将从未在世人面前露过脸皮的南夷搅了个底朝天。
大军在沼泽密林了行军了二十几日,死伤不计其数,闽钰儿早就听闻南夷那边毒物了得,不由得为齐叔晏捏了把汗。
幸而不久后,齐军大胜归来。
这次一去,收获颇丰,南夷主动受降,朝宫里递交的财物珍宝不计其数,还带来了南夷的精兵二十万。
齐叔晏倒也不迂腐,大开仓门,给这群南夷兵安置了住处和修养的地方,编入朝廷军队。
过去,齐国和闾丘大战一场,齐国的财政和兵力上被豁开了一条口子,经次一遭,这道口子慢慢地合上了。
就在众人以为齐国要韬光养晦的时候,齐叔晏又带着兵马,马不停蹄地去了东边波斯番部。
动作过于迅速猛烈,在天下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战况高歌猛进,波斯番邦已经上交了投降书。
齐叔晏兵临城下,身下的战马已经凝血几寸,布满了大战后的血水,对面的人颤颤巍巍地朝着马上之人递交了投降书,并发誓:波斯再也不敢入中原境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