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她撩拨过的男子,明里暗里到他面前提及俞千龄当初干的那些荒唐事,只是他熟知了她的性子,对那些人的挑拨自是不以为然,深知他们不过是看他最后成了驸马,心里不平衡,找找存在感。但这个容峥,让他明显感觉到了不一样。
他们到的时候,众人都已到齐,俞千龄是这场寿宴的来宾之中身份最为尊贵的,示意众人不必多礼,被请到了上座。
钟国公古稀之年,眼不花耳不明,还是十分硬朗的模样,脾气也比年轻那会儿平和了许多,对俞千龄恭敬道:&ldo;公主殿下亲临,老臣不胜荣幸。&rdo;
俞千龄听过他的许多传言,对眼前这位老者是有些敬重的:&ldo;钟国公客气了,钟国公大寿,父皇特命我前来恭贺,愿老国公长命百岁,福寿安康。&rdo;
钟国公举杯致谢:&ldo;谢公主殿下金玉良言。&rdo;
两人一饮而尽,前来恭贺的宾客也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恭贺老国公,这场寿宴算是正式开始了。
但老国公毕竟年纪大了,受不住太嘈杂的环境,喝了几轮,谢过今日到来的宾客便去歇息了,由他两个孙子留下照应,一些辈分比较大的宾客也提前离席,席间这才开始走动起来。
俞千龄这桌和文修远那桌是被走动最多的,文修远今日显得格外平易近人,来敬酒的他大都意思了一下,倒是俞千龄不怎么领情,大都是一旁的时怀今以茶代酒挡了回去,几轮下来喝了一肚子的茶水。
时怀今有些撑不住了,看了眼旁边心不在焉的俞千龄,附耳道:&ldo;我去趟净房,我叫钟霖来替你挡酒?&rdo;
俞千龄听了这才转头看他,见到时怀今有些憋红的脸才回了神的样子,忙跟他道:&ldo;快去吧,我这没事。&rdo;
时怀今看她一眼:&ldo;那我去了。&rdo;说完站起身离了席。
时怀今走了,俞千龄的目光看向坐在角落里的容峥,相比旁人的成群,他一个人坐在角落里自成一桌,桌上的菜一口没动,而是一杯一杯的喝着手里的酒,有一种莫名的孤寂和落寞。
&ldo;公主?公主?&rdo;
俞千龄听到有人叫她回了神,是个不知名的人找她敬酒,她顿觉烦躁,眉头一皱,那人登时被她的不悦吓到了,不敢再留下,忙道:&ldo;公主殿下慢慢喝,慢慢喝……&rdo;说完灰溜溜的走了。
等人走了,俞千龄再往容峥那里看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踪影。
人呢?
俞千龄的目光正要四处去找,却见容峥穿过人群,手拿一杯酒走到了她的面前,她握着酒杯的手莫名一紧。
容峥在她面前站定,脸上有微醺的醉意,他看着她,一言未发,刹那间仿佛万籁俱寂,一切嘈杂都远离了他们。
终于,他开口道:&ldo;公主殿下?&rdo;不是称呼,而是疑问。
俞千龄握着酒杯,缓缓站了起来,道:&ldo;容大人?&rdo;同样也是疑问。
容峥目光复杂,张了张嘴似乎想解释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出口,道:&ldo;恭贺公主殿下新婚之喜。&rdo;他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异常平静。
俞千龄听了,心头万般滋味涌过,最终化作一丝淡淡的笑意,对他道:&ldo;多谢。&rdo;
她说完,正想和他寒暄几句,谁知他连酒都没喝转身就走了,俞千龄有点莫名其妙:他不是恭贺她吗?突然走了是什么意思啊?
俞千龄还没想通,一个小厮走到了她面前,禀道:&ldo;公主殿下,驸马被我们二公子带去见国公爷了,驸马让小的过来禀明您一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