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小旗官只听到了朱高燧的话,加上并不认得朱高煦,因此不由将目光投向了提刀站在原地的朱高燧。
朱高燧见朱高煦护着樵夫老汉,也尖声喊道:“二哥!你怎么还帮着这个老腌臜。”
“你也给我住嘴!”朱高煦转头大骂,一时间居然将朱高燧镇住了。
见朱高煦没了举动,朱高煦也转头看向那小旗官,而那小旗官也从朱高燧的话里听出了朱高煦的身份,当即下跪行五拜三叩之礼:“中城兵马司,西安门小旗官彭六,叩见燕二郡王。”
“我问你!”朱高煦攥紧手中马鞭,斥问道:“《大明律》里哪一条说了,兵马司可以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人?”
“你身为中城兵马司小旗官,行事为何不按《大明律》来?”
朱高煦这话一经说出,远处的许多百姓都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这年头还有这样开明的郡王。
“二哥!”朱高燧不甘喊了一声。
“我叫你住嘴!”朱高煦瞪了朱高燧一眼,吓得朱高燧不由低下了头。
他这才想起了自家二哥在未进大教场前的性格,一时间不敢反驳,生怕挨揍。
“说!”训斥完朱高燧,朱高煦又将目光投到了彭六身上。
“可是……可……”彭六支支吾吾说了半天说不出来,最后只得憋出一句:“可他走了不该走的道。”
“闯道固然要受罚,但却未曾准许你擅用私刑。”朱高煦骂了一句,又翻身下马将那樵夫老汉扶了起来。
此刻的樵夫老汉流着鼻血,显然是被彭六那猝不及防的一脚给踹了个严实。
他颤颤巍巍的看着朱高煦,身体情不自禁的发抖,害怕极了。
“闯道罚钱一百,这一百钱我替他给了,但你滥用私刑,自己领十杖!”
朱高煦侧头对彭六举动做出惩罚的同时,也对一旁傻站着的兵卒下令:“动手,你们不动手,孤就亲自动手!”
“这……”兵马司的兵卒们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这一幕瞧的彭六绝望,不由大骂:
“没听到殿下说的吗?!”
“动手!”
彭六知道了朱高煦的身份,心里怕得要死。
朱高煦可是在大教场开弓一百三十斤的人,要是由他持杖,他彭六怕是三杖都撑不过去。
“快啊!”见朱高煦撸袖子,彭六急的快哭了出来。
左右兵卒见状,这才小心翼翼的上前,举枪便要打。
“都给我打实咯!别让我遭两次罪!”彭六生怕这两人不敢用力,连忙吩咐。
“是……”兵卒见状也是无奈,只得咬牙挥枪,结实的打了下去。
“啊!!!”
长枪先后结实落下,彭六惨叫连连,等十棍打完,全身汗流浃背不说,便是站起都困难。
瞧着他那模样,朱高煦从怀里掏出一吊钱,也不数数多少,想来是过了百文,直接丢了过去。
“一百文是这老汉的罚钱,剩下的给他买药擦上。”
他交代一句,随后又看向被人艰难扶起来的彭六:“日后办差,以律法行事,若是有谁犯了不法还不伏法,你便唤我的名号!”
“是……卑职谨记……”
彭六此刻已经意识模糊,但还是勉强着在旁人搀扶下作揖回应,而后在朱高煦摆手下仓皇离去。
这一幕被朱高燧看在眼里,他心里恼怒却不敢表现,生怕自己也落得彭六的下场。
“你要名声,何必拿我开刀……”朱高燧心里暗骂,俨然将朱高煦的举动当成了收买民心之举。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朱高煦回过身来后并未说他,而是对受伤的老汉皱眉道:
“你犯的事情我为你了了,但你害我弟弟差点落马,此事却要给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