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我们知道东家是心疼我们。”
眼见她要像被轻视的猫儿一样炸毛立威,秀娘赶忙顺毛摸:“我们以后绝对听东家的,严格遵守制度!”
“对!”
“绝对听您的话!”
学徒们都掩下笑意应和道。
苏愿棠脸色这才好看了些,叫芽青将歇店一日的告示张贴好,把秀娘他们送走,就赶忙带着芽青去城中医馆拜访。
与一家医馆老板谈好,付了定金、约好时间,苏愿棠带着芽青离开医馆时,暮色已经晕染了云际。
到酒坊,贺玉书已经将饭菜做好。
菜香扑鼻,苏愿棠由衷觉得,若是贺玉书不是侯府公子,去开个酒楼,这一手好菜炒得也足以让京城中人追捧。
“快去净手。”贺玉书端着最后一盘菜进屋。
苏愿棠应了一声,准备出去。刚走到门口,就看见迎面走来,手里端着一碗乌漆麻黑药膳的李府医。
她愣了一下,瞧见那碗药膳嘴里就开始泛苦泛酸。
“李府医。”她侧身让路,问了声好。
李府医笑眯眯得应声,只不过手里端着的药膳,将他的笑衬得阴森森的,直叫她害怕。
瞧她转头跑了,李府医还疑惑呢。
“这丫头跑啥呢?”李府医将药膳放桌上,扭头看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好奇问道。
贺玉书怎么会不知道,他勾起嘴角,摇摇头没说话。
洗手时,苏愿棠想着那些饭香,才将对药膳的恐惧勉强压下,谁知道一回去,便瞧见药膳制作者今日也在,胃口瞬间小了一大半。
看她无精打采的挑着饭菜,小口小口的吃,李府医抖抖胡子,指着药膳解释道:“怕什么,这又不是给你吃的。”
“不是给我的?”苏愿棠旋即抬头,目光灼灼的看着他:“真不是我的?”
“真的,真的!”李府医被她的反应气得胡子的要翘起。
他顺了顺胡须,嘀咕道:“这东西有那么难吃么。这可是好东西,不识货的丫头!”
听见李府医在嘀咕自己,苏愿棠也不气。知道那碗渗人的药膳不是给自己的,她乐得翘脚,胃口也好了,摇头晃脑得吃起来。
在吃药这件事上,苏愿棠一直都十分佩服贺玉书。不管是苦涩的药汁,还是难吃的药膳,他都能面不改色的吃下去,就像是吃平常食物一样。
饭饱后,苏愿棠自觉陪彩儿收拾碗筷,带着芽青去巷尾的小河边溜达。
房间里只剩下李府医他俩。
“彩儿。”
将彩儿唤来,帮忙给贺玉书扶到床上,李府医拎着一包针具来到床边。
李府医拿出一根与众不同的针,对贺玉书说道:“这次跟以往不同,过程稍微有些痛,你忍着些。”
贺玉书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点头。
李府医拿着那跟头扁如小刀的针,扎进他的皮肤。针体长尖,在他的皮下换着角度的抽插。
“有直觉吗?”过了一会儿,李府医停下手问道。
贺玉书摇摇头,又点点头:“膝盖里,有些胀。”
闻言,李府医露出笑意,将针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