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婕妤是不是告诉你,只要事成,不但毁了我,还会毁了太子,然后一旦太子储君之位被废,她就替你除掉我母妃和哥哥?”慕容沅看着对方惊骇神色,不由勾起嘴角,“看来……,被我猜中了。123456789”
“什么?怎么会和太子相关?!”这下子,轮到玉贵妃和睿王异口同声了。
武帝是龙颜大怒,瞪圆眼睛,“居然还和承明那个混帐有关?!”
慕容沅心下明白,靖惠太子事得有技巧说。
一是不想让母亲惹上麻烦,二是不想气坏了父亲,三是不愿太子储君之位被毁!纵然豫王已经被废,但是哥哥睿王没有母族和权臣支持,想要登基也是难上加难。不用说,太子被废还会激得郗家和姬家全力反弹,再说太子并不是坏人,自己并不像置他于死地。
因而避重就轻回道:“父皇、母妃、哥哥,你们不知道,当时祁家人先骗得太子哥哥来过,并且因为房中有迷情香……”
还未说完,玉贵妃亦是大声惊呼,“他对你做了什么不成?!”
虽然母亲反应有些过激,但是担心女儿,也情理之中,慕容沅并没有多想,反倒暗暗为母亲叹息,----庶母被嫡子爱慕可不是什么好事。怕父母和哥哥担心,赶忙摇了摇头,“没有,我好好儿呢。”接着道:“当时我假装昏迷,想看看祁家人到底玩儿什么花样,结果太子哥哥进来了。”
“他原本就喝了酒,很被迷情香所惑。”省去了中间那些话,和那些不堪入目动作,“但是好太子哥哥尚有一丝神智,当即砸碎了一个花瓶,用碎片扎破了自己大腿,然后就赶紧离开了祁府。”
玉贵妃和睿王这才松了一口气。
武帝提着心也放了下来,继而怒道:“这个混帐!只顾自己跑了,却还把你丢了祁家,怎地不知带着你一起走?!蠢货!”
“父皇息怒。”慕容沅为靖惠太子辩护道:“当时那种情况,太子哥哥能够用自残方式清醒,已经做得很好,他若是留下来反而后果不堪设想。再说女儿早就怀疑碧晴她们捣鬼,身边已经带够了人,自己也预先服了药,她们害不了我。”
“哼!”武帝愤怒一声冷哼,“回头再慢慢教训他!”
睿王则是握紧了拳,脸色一片阴霾。
慕容沅接着道:“现不是生气时候,请父皇、母妃和哥哥想一想,要是太子哥哥没有当机立断,而是……”顿了顿,“到时候被毁可不是我一个人,太子哥哥也跟着彻底毁了。123456789”
一瞬间,大殿内人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
慕容沅顾不上安抚亲人们情绪,一心想要攻破赵如嫣心理防线,看向她继续道:“你还是不肯承认么?”指了指隔壁看守祁明夷偏殿,“难道……,你连自己儿子也不顾了?你若是亲口说出幕后黑手是谁,或许……,可以饶他一死。”
或许吧,别再让这仇恨世世代代延续下去了。
赵如嫣脸色神色似有松动,继而一冷,不对,不对,小公主这是耍诈,她恨透了祁家人,怎么可能放过明夷?况且就算她肯心软,皇帝和睿王也肯定不会,甚至玉贵妃,也要把赵家血脉斩杀绝!
与其被她迷惑,还不如等那人继续和玉氏母子做对。
想到这儿,赵如嫣当即把心一横,“当我是三岁小孩儿吗?少来骗我了。”甚至为了压下心中愧疚,故意憎恨儿子,“再说了,要不是他有意提醒了你,你又怎么会预先知道我们计划?!”越想越对,一定是这样!
也难怪她会这么想,毕竟慕容沅没有重生话,是不会留意到碧晴一个小丫头,不会无端端怀疑一向温柔体贴祁明夷,也就不会提前有准备了。
慕容沅皱了皱眉,实没有想到,祁明夷母亲会如此冥顽不灵!正要开口,玉贵妃却缓缓站了起来,挥手道:“承煜和阿沅你们都先出去,我来问她,我有法子让她说实话。”
武帝眉头一挑,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帝王和男人尊严叫他无法忍受,可是……,不得出答案又不甘心,而且玉氏已经是支离破碎样子,再不让儿女们出去,被他们知晓了事情反倒不妙。因而几番挣扎过后,开口道:“你们出去。”
大殿内剩下玉贵妃和赵如嫣彼此面对,以及默不作声武帝,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也都是前朝旧人,只是那时候武帝还不是皇帝。
气氛有一瞬奇异静默。
玉贵妃缓缓走到赵如嫣面前,蹲身下去,柔声道:“如嫣,你还记得当年我们一起荡秋千吗?那时候你年纪小,十分淘气,非要站上面荡秋千,结果一不留神给摔了出去,磕坏了一颗刚刚要换掉牙,亏得如此,不然长大以后不就成豁子嘴了吗?那天你可伤心了,我和……,和他一起哄了你许久,又应了许多好吃好玩,你才勉强止住哭声……”
赵如嫣有一瞬失神,“你还记得?”
“我怎么会忘了呢?”玉贵妃不顾皇帝脸色难看,声音又轻又柔,仿佛一片鹅毛掠过人心,“那年我和驸马婚大喜,你来公主府玩耍,他又只有你这么一个妹妹,我便是金枝玉叶,也是要谦让你三分。123456789”伸出手,她面颊上面轻轻抚摸,“这些年,苦了你了。”
赵如嫣先是有些沉溺之色,继而别开了脸,“滚开!你早就不是无双公主了!你为了荣华富贵,委身于自己仇人,还和他生下了一儿一女!你有什么资格,再去回想我哥哥?!你不配!”
“原来你是为这个恨我。”玉贵妃幽幽叹气,“可是有一件事你还不知道吧?”声调凄婉无比,如泣如诉,“承煜……,是他孩子。”
“他孩子?谁?!”赵如嫣被这个骇人消息彻底震惊了,半晌方才回神,喃喃道:“你是说,睿王是我哥哥孩子?你……,你骗我。”她转头看向武帝方向,惊恐求证道:“她撒谎,撒谎对不对?!”
管这件事非常难以启齿,武帝还是道:“她没撒谎。”
“承煜是七个月生。”玉贵妃明眸之中光线复杂,声音凄婉,“那只是一个遮羞谎言罢了,事实上,当年我就已经珠胎暗结,但却不自知。”说着,跟着赵如嫣一起垂泪哭了起来,“若不然,我又怎么会苦苦忍耐这么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