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感觉有一个人特别熟悉?”他说道。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他??他怎么会在这里?”陈正义不解道。
“反正我也死了,况且,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至于‘他’……留给你自己慢慢探索吧……想想就很有意思呢!”他阴森地笑了笑。
陈正义简直不敢相信那些闪过自己脑海的面孔中竟然有他,他为什么会是这个组织的人?这是真的吗?还是说,是这个第三人蛊惑他的手法……?
“与其告诉别人,倒不如告诉一个跟自己很像的人。”格瑞见他陷入了沉思,便解释道。
“很像?你胡说什么?”他愤怒地说道。
“贪婪,你为了这不惜牺牲身边重要的人,从普通警官到副队,从副队到……?而且你也不允许‘死亡’夺走你的一切,所以,你把她像畜生一样囚禁在那里……不是吗?”他神经质地笑道。
“你给我闭嘴!”他吼道。
“最后告诉你一件事吧,第四人的宣誓地点……这几天就会在安门广场开始……去吧……亲眼看看这场盛宴……会让你永生难忘……”格瑞兴奋得嘴角不住地颤抖。
“我会阻止他的。”陈正义吼道。
“是……吗……?”格瑞的身体渐渐地变得透明了起来。
“发生什么了?”陈正义不解道。
“看来,我寄存在你体内的思想能量要散尽了,祝你玩得开……”没等他说完,格瑞的身影便消失在一片黑暗之中。
……
“呵啊——”陈正义一下子惊醒了过来,汗水已经浸透了他的衣服。
回想起刚才的‘梦’,联系起那天所发生的事情,这也不足为奇了,也许,是真实的……
顾鲁特尼?暴食者?在那教会地点发现的其中的一个尸体,原来就是……暴食者……?
而且,刚刚那人也知道关于自己的一切,甚至是……
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那‘那个人’究竟是什么‘角色’??
“为什么告诉我?”他低下头来,使劲儿地拽着头发,继续说道:“难道我们真的很相似?”
他缓缓地看向那床头柜上放着的结婚照,轻轻地拿了起来看了看,然后愤怒地摔了出去……似乎就像那摔在地上的相框一样,玻璃渣滓覆盖在那照片的表面,全都破碎了……
96-焦躁不安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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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次聚会散了之后,芳芳便再没和中奇见过面,实际上,她也不知道该找什么理由和他见面。难道还要说自己想他了吗?还是说,她爱他,离不开他……?想想就觉得幼稚,这个世界上,谁又离不开谁?更何况……
这些事情,她都明白,但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一直坚信着他有一天会对自己投来爱慕的眼神,多么可笑的事情,因为这是根本不可能的……
她侧躺在床上,枕着手臂,看着不时从窗外反射进来的微光发呆,就好像呼吸都停止了一样。仿佛思想都像是一潭死水,静默无纹。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有恃无恐。没想到,她,芳芳,居然会有这么一天……会有这么一天她亲自演示了这前半句的意思。
可笑的是,那个艾菁,与其说她是“有恃无恐”,倒不如说她“云淡风轻”,根本就没有那么在乎,可偏偏就是这样,她却得到了自己无论如何都得不到的人。
她恨恨地咬了咬牙,在人前,她端庄、斯文又有涵养,而这也像是死死地黏在她脸上的面具一样,哪怕是轻轻地撕下一角,都痛得无法忍受。或许只有当黑夜降临的时候,独自一人的时候,这面具才会自己褪下,自然而然的,没有任何痛苦……
她慢慢地将手伸向自己的敏感部位,这样就好了,她心里想着。就这样,一点一点地将囚禁的兴奋放出牢笼,尽情地陶醉在自己娇嗔的叫声中,然后在最后,把一切的欲望倾斜而出……或许……对他的思念会减少一点……?
但是,每每在这之后,她得到的不是思想的安宁,也不是对他的忘却,反而是更加凌乱的片段,一闪一闪,就像是老旧的电影一样,快速而沉重地打在她的脑海之中,让她痛得苦不堪言……
最后,只剩下衣衫不整的自己,和一双迷惘的眼,望着黑暗……就像是……被黑暗吞噬了进去一样……
她站起身来,光着脚,朝洗手间走去……
“哗啦——”她打开了水龙头,疯了似的、像是个强迫症一样用力地、反复地洗着自己的手指,她是如此的憎恶自己的“手指”,甚至觉得它很恶心。
“要不要切掉它?”她自言自语道……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此时此刻,觉得这个人是如此可怜、可悲、可笑。
不知怎地,她的手自然而然地握成了拳头,然后重重地砸向了镜子里的自己,然而,“自己”却并没有消失,反而,在那无数个碎片当中……分裂成了更多的自己……
她关了灯,慢慢地走回卧室……
“既然嫉妒得心里发痒,为什么还总是一副老好人的样子?”一个女性的声音回荡在客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