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问夏小小喝了口粥,“我之前发烧了?”
言峥:“三十九度四,昏迷不醒。”
叶问夏用手背摸了摸自己额头,庆幸,“还好,多亏有你在。”
言峥眼底情绪不明,“要是我没有及时返回来,你打算怎么办?”
叶问夏想了想,“给你打电话,找附近的人帮忙,或者打急救。”
“急救上山要一个半小时,如果我走远了,回来也要二十分钟。”他喉结滚了滚,觉得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出去抽支烟。”
走廊安静得只有他的脚步声,到吸烟区,言峥磕出一支烟点燃,顺手将通风窗推开。
从这里能看见大半个香格里拉镇,点点灯火在夜晚汇聚交织,一片温暖。
言峥掸了掸烟灰,夜风吹得眼睛有些睁不开,也是这瞬间脑海忽然浮现他赶回来时看到她满手血迹,整个人像易碎的娃娃,被风一吹就倒。
记忆仿佛被刺醒,他又看到那场大火,满脸是血的人随着燃烧的树木一起落下悬崖,他拼命伸长手,什么都没抓住。
烟雾被风吹到脸上,言峥猝不及防被呛了下。
。。。。。。。
卫生院高反的病人很多,叶问夏吃完饭,没多久医生过来确认她没什么问题,便可以走了。
“最近要注意保暖,别感冒了,也别洗头洗澡。”医生将笔放入左胸前口袋,“你气血有点虚,少熬点夜。”
叶问夏晃了下神,同样的话祁书尧也说过。
酒店距离卫生院不远,两人走回去。
到门口,言峥把手里冲锋衣给她,“穿上。”
“不用,我不冷。”叶问夏说。
她满血复活,蹦蹦跳跳的到路边,在路灯下拍照,丝毫没将下午的事放在心上。
言峥薄唇抿直。
到房间门口,言峥看她还精神充沛,问:“困不困?”
“还好。”她睡了那么久,现在一点困意没有。
言峥点头:“我们谈谈。”
除了第一天她提出结伴而行时,他没再用这么严肃的语气,叶问夏心跟着紧张起来。
“什么?”
言峥刷卡打开自己房门,“门不关,进来。”
房间开有暖气和加湿器,言峥用水壶烧了热水,兑了杯红景天给她。
“你要说什么?”叶问夏双手捧着水杯,问。
“刚刚没说完的事。”言峥拎了凳子在她对面坐下,“头痛什么时候开始的?”
叶问夏回想了下:“前天吧。”
言峥眸色沉了沉,“那为什么不说?”
叶问夏:“我睡一觉又好了呀。”
这是实话,第一天吹了风她是感觉不太舒服,但吃了药第二天醒来就没事了。
“高反并不是想象中简单缺个氧,吸个氧就能解决,严重的甚至会产生休克。”言峥嗓音冷了一个度,“今天如果是在爬雪山途中,或是别的地方怎么办,没有这么及时的救治,你现在还发着四十度高烧,会烧一整晚,烧得脑子不清醒。”
他那双眼本就自带震慑,此时沉着脸,让人想到电视剧里那些教训新兵的长官,望而生畏。
叶问夏不自觉坐直身子,解释:“我已经提前喝了红景天喝葡萄糖,而且只是一点小感冒有什么好说的,我哪有那么娇气,现在我不是好好的嘛。”
话音落下,过道的灯熄灭,言峥轮廓陷入黑暗。
“只是一点感冒?在高原上感冒都可能致命知不知道?因为高反救治不及时而导致丧命的人有多少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体根本没适应高原气候,不行就是不行,走不了就是走不了,我之前已经说过,有什么事直接说,忍着干什么?这是忍一忍就能过去的?”言峥语气加重,“命只有一条,经不起这么折腾,真要出事,你后悔都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