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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页(第1页)

小刀不会再回来了。掌柜听完,愣住;四喜楼老板,愣住;一干四喜楼的伙计厨子丫实,全愣住。饕餮说出来的话,吓傻一大伙人。“妳是说……刀头他……”算了算了,编个理由给四喜楼这群人吧,否则他们不会放她安安静静吃完美味的卤牛肉。“就我们两个一块去游山玩水,边吃边找龙……呃,找食材,突然冲出一只小兽——”也就是闻磷。“然后……小刀就……死掉了。”饕餮本来想用“断掉”这一词,可人类绝对听不懂这两字是哈涵义,到时一定又会丢回来一大堆的追问。刀断掉,等同于人类的死掉,所以这么说,他们应该会懂吧?断掉……死掉……小刀断掉了……小刀死掉了……饕餮突然被这两者的关联震慑住,原本正在咀嚼卤牛肉的嘴,停了下来。小刀死掉了。再也……见不到他了。饕餮呆怔住,忘了眨眼、忘了呼吸、忘了进食,忘了肚子还在饿!“刀嫂子,呜呜……妳要节哀顺变……”她被哭泣的陆妹子牢牢抱住,还抛出莫名其妙的安慰。节什么哀顺什么变呀?该节哀顺变的,是眼前这一大群人吧?一个哭得比一个还要惨,女人们全以袖捂嘴,一三大的泪珠接连不断,男人则哭得豪气些,士弘完全放声悲号,不顾男儿有泪不轻弹的道理,哭声最大,学徒们抱在一块捶胸顿足,痛失一个好兄长,连四喜楼老板也悄悄拭泪。“刀头哥竟然被野兽吃掉……可恶的野兽!我一刀剁掉牠!”二灶俊吉气愤地嚷,引发其它人跟进,大家都想到厨房拿菜刀为刀屠报仇。人类,真的很麻烦,滥情,荡一个人的死亡而情绪激动,为一个人的死亡而痛哭失声,为一个人的死亡而依依不舍。她真的太无情了,她不像四喜楼的人为了小刀而哭,她一滴眼泪也没流……一定是因为她和小刀相处的时日不及他们来得长,她才感受不到同样的疼痛。“刀头的遗体呢?没能找回来吗?被野兽啃光了吗?”掌柜不希望刀屠连下葬的尸身都寻不着。遗体……只剩数截断刀,虽然已经断掉,但断截的刀仍是属于恐怖危险的龙飞刀一部分,为避免哪天有人拎着断刀来找她麻烦,她将断刀弄成粉末,撒向空中,任由轻风将它们吹得四散,她处理得干干净净,没留下半点累赘。饕餮知道此时只要摇摇头,可以省下很多被掌柜纠缠追问的麻烦,蜂首很本能地左右摇晃。“可怜的刀头,竟连遗体也找不到……”在场众人闻言哭得更响亮,吵得饕餮都想皱眉走开,而她在快速扒完白饭,吃掉最后一块牛肉时,当真搁碗抹抹唇,起身。“既然小刀不在这儿,我也要离开四喜楼,你们慢慢来吧。”慢慢哭,慢慢替刀屠悲哀,恕不奉陪。“刀嫂子!”饕餮不理会身后有人在喊她,刀屠卤给她的牛肉吃光了、刀屠买给她的饼也下肚了,四喜楼里没有什么能再让她感兴趣,她不想待在这儿。拐过四喜楼的弯角,她跃上屋檐,抄近路飞驰,担心她打击过大会想不开的士弘追出来,在廊角旁追丢她的身影,讶异着她跑得恳快,为何只是跑过廊柱,她就不见踪影,殊不知在头顶上的漫天夜幕里,正飞过利落的黑影。饕餮投身跳入一片潋艳星空中,皎洁月光照耀着她。这一夜的月色好美,凉风徐徐,拂在脸上虽有寒意,却又不真正的冷。只是不知怎地,有雨滴,落入她眼里。她回头,俯瞰灯火通明的四喜楼。那里,明亮,她却觉得刺眼。那里,让她转身想逃。那里,没有刀屠。吃饱喝足睡眠好,无忧无虑无天敌,人生至此,夫复何求?饕餮正是这个幸运儿。四喜楼那段日子,已经是遥远的三年前,三年时间之于她,很短,所以记忆没有太模糊,她还记得她在那儿遇见过一个男人,一只刀精,一只很会煮食,眼眸颜色很漂亮,不常笑但又很温柔的刀精。刀屠,小刀,龙飞。她都快忘了这几个代表着他的名字。以她向来没烦没恼的粗枝大叶性子,已经不存在于这世间的名字,她能记超过半年以上,全是奇迹。三年了,她没忘掉他,当她在进食时,她就无可避免地想起他!而进食,占去她一天中最大部分的时间。这烤鸡,没有小刀烤的好吃。这牛肉,没有小刀卤的透。这夹饼,没有小刀弄的美味。她总是在嫌弃入嘴的食物,将它们和刀屠煮过的菜肴相提并论,嫌弃的同时,还是屈服于咕噜噜直叫饿的肚皮,并没有因为不是刀屠所煮,她就傲慢地不吃。真没节操。饕餮叹口气,含泪将手里那块硬兔肉吞进胃里。呜,没有小刀特调的浓香酱汁抹烤,兔肉一点也不鲜,还有好重的骚味。她囫囵咽下,饿了仍是要吃,她依旧是那只爱吃的饕餮。饕餮喂饱自己,跃上密林间的浓密树梢,一屁股坐定,长辫在脑后轻晃,由高处看着远景。夕阳,正缓缓西沉,染红天际,云彩是橘红色的,像小刀煮过的一道辣鱼,鱼儿也是浸在那种好开胃的颜色里,夹口雪白鱼肉,沾满辣油,送进嘴里,滋味又鲜又辣,来碗白饭多好呀。吃慢点,鱼不会游走。妳当心被鱼刺梗喉。真是诅咒,那话才说完,她喉里马上被针一般的细刺给卡住。妳真是……我瞧瞧,嘴打开——干嘛露出一脸想臭骂她又想替她“惜借”的表情呀?她又不会太痛,小鱼刺算哈,她还曾被龙骨给卡在喉管哩,龙骨可是比鱼刺大上数百倍,她只要稍稍用力咽唾,喉道压缩,轻易就能将鱼刺给折断。她很快就给他一记阳光灿烂的笑脸,告诉他,她没事,她要继续吃鱼,他却整盘端走,默默将鱼肉间的暗刺尽数挑光,才放心的将鱼肉夹到她碗里。小刀,不用这么麻烦啦。对她而言,鱼肉和鱼刺全都可以吃。不麻烦。饕餮呆呆看着晚霞,眼神老早就空洞飘远,眼前看的是云霞,眼里浮现的却是那尾躺在红辣酱汁里,剔除鱼骨的鱼儿,还有,小刀专注挑鱼刺的侧颜。有人叹了口气,那失落的吁声让饕餮回神,左右张望,周遭数尺内都没有人影,直到又是一声叹气响起,她才发现是从自己嘴里发出。真怪,明明就不难受呀,为什么会叹气呢?幸好让她胡思乱想的夕阳完全没入山峦背后,橘红色泽逐渐消失,像辣鱼酱汁的颜色,不见了,只剩下一丝丝余晖还染在山边……还真像她将辣鱼整盘舔干净后,盘里还残留的渣渣,每回她那么做时,刀屠都会用厚实大掌拍她额心,要她不准用舌头洗盘子。无法否认,她好想念小刀做的菜。真的好想好想。若小刀没断,现在她还赖在他身边有吃有喝有玩吧,不会落得形单影只坐在这里看落日的凄凉。后悔过吗?还真的有一点点……一点点……吧。这个“一点点”,让她哀声叹气。“小刀……”她不敢再深深思忖下去,想的越多,胸口就会痛痛的。刀屠骗了她。三年前的他说过,在她身上留下的刀伤会痊愈,不会留下疤痕,她只要好好休养调息,就会恢复得活蹦乱跳。可是三年咻地就过了,伤口不但在她胸前留下淡白色的月形刀痕,还三不五时会疼痛!虽不及受伤那时的火辣剧痛,可它的痛法像根针在心窝上扎,刺刺的疼、酸酸的疼、让人颤起咚嗦的疼。想忽视它,做不到,因为它真的会痛;想治疗,又不知道伤口在哪,该如何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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