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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2页）

院子里漆黑一片。祁子俊跳到院子里，看看四周没有动静，径直走向掌柜房。

房门虚掩着。祁子俊正要进去，突然，几支长矛在黑暗中从各个方向伸出来抵住了他。眼前亮起一盏油灯，照出穿着各色号衣的太平军士兵。

祁老太太来到祁家宗祠，正在祖宗牌位前拈香默祷。忽然，门口浩浩荡荡地来了一大群人，有旗牌执事，吹鼓手，做法事的僧、道。店铺伙计送来了纸人、纸马、纸钱、纸元宝，捧着白布，最后……

祁子俊被关在太平军监狱。

山西祁县祁家大院，风和日丽。世祯坐在门墩上，正在教世祺念诗，两人手里各拿着一个精致的面刺猬。关家骥神色慌张地走进院子，问世祯：&ldo;你妈呢？&rdo;

世祯答：&ldo;在厨房。&rdo;

厨房里弥漫着浓重的水蒸气。关素梅正一手托着盘子，一手从笼屉里往外拿蒸好的面点，准备摆放在桌上凉透，她动作麻利，根本感觉不到烫。两个丫环在旁边打下手。

关家骥出现在门口：&ldo;姐！&rdo;

关素梅闻声扭过头来，诧异地问：&ldo;家骥，你怎么回来了？&rdo;

关家骥神色张惶：&ldo;姐夫出事了！&rdo;

关素梅心头一紧，眼前一黑，手中的盘子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关家骥随衙役来到县衙二堂。左公超故作关切地望着关家骥，显出一副十分惋惜的样子说：&ldo;子俊正当英年，惨遭不测，真是可惜啊。&rdo;

关家骥也叹道：&ldo;死生有命，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rdo;

左公超别有用心地说：&ldo;偌大的家业，骤然间失去了主事的人，只怕从此难于运筹了。&rdo;

关家骥说：&ldo;这个嘛，大老爷倒不必担心，自会有英雄豪杰出来收拾残局。&rdo;

左公超怂恿说：&ldo;祁子俊儿子年幼，关老爷不会染指别人家的生意，能出来主持大计的，当然非你这个舅老爷莫属了。&rdo;

祁老太太来到祁家宗祠，正在祖宗牌位前拈香默祷。忽然，门口浩浩荡荡地来了一大群人，有旗牌执事，吹鼓手，做法事的僧、道。店铺伙计送来了纸人、纸马、纸钱、纸元宝，捧着白布，最后，还抬进来一口棺材，进来后，就七手八脚地布置起灵堂来了。

祁老太太惊问：&ldo;这是谁死了？&rdo;

乔管家做出一副悲痛的样子说：&ldo;少东家没了。&rdo;

祁老太太大惊失色：&ldo;怎么没人跟我说？&rdo;

乔管家说：&ldo;起先没准信，不敢告诉您。有人亲眼看见，少东家让长毛杀了，脑袋挂在旗杆上示众。&rdo;

祁老太太喃喃地说道：&ldo;子俊，你就这么……&rdo;她两眼愣愣地望着前边，一口气没上来，直挺挺地倒向地上，丫环赶忙上前扶住。

第二十章

席慕筠来到太平天国监狱，在一间空屋子里等待着。一个太平军士兵押着祁子俊走进来。席慕筠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上海理发铺里遇见过的小混混，不禁大为惊诧。

席慕筠问：&ldo;原来是你！你就是义成信的少东家？&rdo;

萧长天请来了子俊，他的态度显得十分和蔼可亲，但实在有些过分和蔼了。萧长天说：&ldo;都说义成信的少东家在生意场上如何了得，没想到我们早就打过交道了。&rdo;

祁子俊也说：&ldo;我也没想到，一个卖鸦片的，竟有那么大的来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