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都不成问题。
到时候可要成人瑞了。
“哈哈哈,我就知道六郎定会有出息,看看,小小年纪就拿了案首,数遍这十里八乡,谁有我周家儿孙有出息!”二叔公笑得一脸褶子层层叠叠,拄着拐杖一脸骄傲。
三叔公也是一副弥勒佛模样。这俩老头只是开始,没过多久,周家其他房的公啊,叔啊的就纷纷上门了,县试案首可是特例不用参加府试,也就是说一个童生已经妥妥的到手了。大郎和周老四虽说也
已经过了童生,但他们都是考了许多次,并且以吊车尾的成绩险过的,二者之间的差距有眼睛的自然看的出来。
周家其他几房的来了之后,村子里就陆陆续续的有人上门了,见大半个村子的人都来了,周老二索性大手一挥,办流水宴。
一个到手的童生办一场宴席还是不算过分的。
这大方的举动引起了村里人的欢呼,恭贺声更加响亮,周颐跟在周老二身后,人家喝酒他喝茶,伯伯婶婶一通喊,脸都笑僵了。村子里几乎家家户户都派了代表,周老二在决定开宴席的时候,就请了周老爷子和几个兄弟,但周家上房却没来一个人,周颐是无所谓的,但周老二被周家上房这样打脸
,却狠狠被气了一番。
周颐安慰周老二:“算了,爹,我们已经分家,只要对爷爷大奶奶尽到了赡养责任,谁也说不出来什么,我们请他,他不来,旁人说的也只会是他们。”
这话可没说错,周老二当时是当着村里众多人的面让王元去请周老爷子和几个兄弟的,结果这样的大喜事,身为爷爷叔叔却泼冷水,当时就被人议论纷纷了。“算了,我没那个亲缘,不想这些了。”将闹心的事放下,一想到周颐拿了案首,不用参加府试就已经成了童生,周老二就高兴不已,大郎和老四当初考童生费了多大的劲
啊!还是他儿子聪明。
三日后,学子宴。
周颐着一身崭新的青衫,和众学子被下人引着进了李伯雍的府邸,这也是广安县历届县令的住所。经过这么多届县令的修缮,早就将这座宅子妆扮的美轮美奂,亭台楼榭,小桥流水,花香鸟语,一样不差。两苑省多园林,这座府邸的园林也是下了力气的,一步一景,
让周颐这个土包子看的大为惊叹。众人踏过小桥,进入了府邸的花园之中,已有等不及的花儿在颇有寒意的早春争相盛开,一阵阵芳香袭来,读书人嘛,和周颐这没啥文才的家伙可不一样,自然都有些诗情画意的情趣,一些人不知是真的由性而发,还是想显示自己的才学,当即摇头晃脑的吟起诗来。周颐看着他们边摇扇子边念诗的样子,心想,看来大越朝的学子都流行
在大冷天扇扇子啊!这么冷,还不如让他在屋里抱着碳炉取暖呢!
穿过花园的羊肠小道,就到了一大块空地上,李伯雍坐在上首,下面摆了五十来张桌案,每个桌案后面放了两个矮凳。
周颐跟着学子们一起谢宴:“学生周颐(谁谁谁),谢过恩师。”是李伯雍点了他们过了县试,说是他们这些考生的恩师也没错。
李伯雍有些不苟言笑,点了点头,说了几句鼓励的话就让众人落座。
等考生们落座之后,就有下人井然有序的上菜,菜是在县里有名的御香斋定做的,闻着这飘香八里的香味,抱着吃大户心态没吃午饭的周颐忍不住暗中咽了咽口水。由于周颐是案首,所以他坐在李伯雍的左下方,这样子恰好就被李伯雍看见了,这位县令大人眼里多了些笑意,到底是小孩儿,颇为天真可爱,当即牵起嘴角,说道:“用
餐吧。”
听李伯雍说可以开吃了,周颐马上拿起筷子,夹了一著他早就看上的一道菜放进嘴里。
嗯~~,周颐闭了闭眼睛,这道鲈鱼可是被御香斋做出三味来了,又香又嫩,入口即化,吞下后唇齿留香。
于是周颐便加快了夹菜的频率,他吃的快,将两块薄薄的脸皮撑起,看着像储冬的小仓鼠。
这模样,落在宽和的人眼里,看见的便只有小孩子的童趣可爱,但落在有成见的人眼里,自然是一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样,怎么看怎么生厌。
赵宇文就坐在周颐的对面,要说这学子宴,见县令是其次,反正他家也是书香门第,一个区区县令还用不着他巴结,会会周颐才是赵宇文来的主要目的。
见周颐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想到自己就是被这么一个土兮兮的小娃娃踩在脚底,更加不忿了,他咳了咳,成功的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其实赵宇文那就差化为实质的目光一早就被周颐察觉了,看他坐在右排第一,就知道是这次县试的老二了,老二嘛,对他这个老大有些意见是正常的,谁又会承认自己比
别人差呢,何况还是素有才名的赵宇文。不过这关他何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要是这家伙想不开要找他的麻烦那就挡回去就是了。他是怕麻烦,但麻烦找上门来了,那自然是要狠狠的还击!反正他是一个没见
过世面的小孩子嘛,就算做的出格点也没什么!其实像这样的学子宴,一般的人都是第一次见到父母官,都有些战战兢兢,想着不能在大人面前失了仪态,鲜少有人会像周颐这般真的大吃大喝。都是小酒浅酌,耳听八
方,果然赵宇文一咳,其他人都看向了他。赵宇文生在书香之家,又因为才名远播,被人注视早已习惯,只见他抖抖衣袍,风度翩翩的站起来,对李伯雍拱手道:“大人,今日是我广安县人杰齐聚之时,若单就吃酒
,未免有些枯燥,不若以文会友,助助兴如何?”
赵家是广安县的乡绅,家里有人在外做知府,像这样的豪门乡绅,到任的县令自然会结交一番,李伯雍和煦的看着赵宇文,饶有兴趣的问道:“哦,如何以文会友?”
“这当场做文章自然是不可能的,正巧初春临近,不若我们赋诗为这初春增色一番?各位兄台,你们认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