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三急也没关系,许淮烟在他卧房里准备的尿壶比21世纪的马桶还好用,排泄进去的秽物都不用倒掉甚至水冲,随时保持干净,而且还散发着幽香。那香气有点像公共卫生间里燃的盘香。除了没有自由、手机和网络,其他也还好,吃了睡睡醒了吃,没事就发呆或欣赏风景,体验慢生活,姜衫估计他还能撑段时间,但不能太久。他有一点想不通,如果他是作者,这个世界就是由他创造,那为什么删掉文档后,他还是能来到这里?按理说,这个世界已经不存在了啊!姜衫从白天思考到晚上也没有明白,正当他打算上床睡觉时,房门被推开插销根本不管用,许淮烟一脸冷漠地走进。艹。他想来想去,唯独忽略了一件事,许淮烟不是善男信女,在他暴露杀心删除文档还说出那番话后,怎么可能善罢甘休?“你想干什么?”姜衫立马自觉地离床远了一些。许淮烟边宽衣解带,边走近他,回答得也很直白:“做都做过了,你说我想干什么?”正道的光当场就急了:“你要是强迫我,我就死给你看。”许淮烟依然很冷漠,只是眉心的鲜红朱砂印记赤光流转,他根本不在乎这句威胁,释放意志后,姜衫再次动弹不得。“”他全身上下只有眼皮和眼珠能动,冷汗扑簌簌争先恐后地冒出。姜衫从许淮烟的神色里再也看不到半点温柔,许淮烟粗暴地拽过他的胳膊,将他重重地摔在床上。他身上本来就有很多淤青,这会儿更是痛上加痛。相比上一次在床上的怜惜和照顾,许淮烟这次全然不顾他的感受,只顾自己怎么爽怎么来,极尽放肆和痛快。姜衫痛得眼角直飙泪,偏偏除了呼吸重一点外还无法有其他反应。他直勾勾地盯着许淮烟的脸,许淮烟居高临下的眼神充满了轻蔑不屑以及玩弄姜衫明白,这应该就是他报复的方式之一。忽然,许淮烟向下贴近他,紧紧搂住了他的身子,姜衫体内的难受在这一刻终于释放而在他视线到不了的耳畔,许淮烟的下颌靠在他的肩膀,眼眸充溢着晶莹的痛苦。清晨,天光透过窗纸洒进,空气中飞扬着稀疏的尘埃颗粒。姜衫躺在床上,有种浑身骨头散架般的痛,许淮烟此时已经穿戴整齐,他坐在床边,语气冷淡道:“怎么样?你想通了吗?”正道的光却只愤恨地凝视着他的眸,嗤之以鼻地哼了哼。许淮烟抬手素指拂过他的脸颊和下颌,动作很轻柔,但却是对玩物的态度:“还想不通是吧?没关系,本君最不缺的就是时间。”然而,正道的光很执拗,怒视道:“你杀了我吧!就算你不杀了我,我也不想活了。”姜衫想和从前一样立马改口,偏偏又没脸说出想要苟活的话,因为他很清楚,那晚他删除文档时,说出的话确实很过分。“为什么我删除了文档你还存在,你不是我创造出来的人物吗?为什么?”姜衫索性问道。许淮烟抬了抬眉,挑衅的眼神有几分自得。从他的眼神里,姜衫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是故意的,故意让我以为只要删除文档,你就会消失,为什么你要这么做?”许淮烟轻飘飘地提了下唇角:“当然是试探你啊,但没想到你真的好狠心,竟对本君一点留恋都没有本君当时的心都碎了、死了,你明白吗?你当然不会明白,但这不重要,心碎到死的感觉,反正本君也不是寻死“师尊,要么爱我、要么去死。”以前,许淮烟每次问出这个问题,姜灵渊就会给他一巴掌,从来没有正面给过答案所以,他才会背叛他最爱的师尊引狼入室。然而,即便在最后关头,姜灵渊也宁可选择死,并且自毁灵魂,也不愿落在他手中。许淮烟正在醉月石亭中盘腿打坐,不禁想起陈年旧事,眉间的朱砂印记流光闪烁,清雅俊秀的面容溢出一丝显而易见的痛苦。姜衫的双手被反剪在背后,小腿上缠的红线也非常牢固,他一直在床上反复挣扎做「臀桥」,床榻被他折腾得「嘎吱」响,但这所有都是无用功。过了不知道多少时间,姜衫累得满头大汗,躺在床上短暂休息,胸腔里心跳加速,口鼻里喘息急促。脑子里正道的光非常活跃:「我脏了,我要死,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沦为许淮烟的玩物吗?绝对不可!」姜衫好累,累得他脑子里一度停止思考回归空白,但正道的光不累,而且很像小说和电视剧里那些被玷污的受害者,精神处于崩溃的边缘,思维逻辑不太清晰,一心只想去死和反复冲洗自己身上「脏」的痕迹。可能是为了方便管理,凌筱筱在许淮烟的授意下,往他嘴里塞了一颗丹药,让他能不吃不喝不拉地活着。“筱筱,我求你了,你杀了我吧。”姜衫满眼血丝地盯着凌筱筱恳求道。正道的光太吵了,吵得他真心寻死,反正死了也是回寝室。凌筱筱站在床边,抱歉地拧眉:“对不起,姜公子,我要是把你给杀了,师尊肯定不会放过我,只是死还好,我怕我怕其他折磨。”她说完立即又用红绸布把姜衫的嘴绑上,接着不忍再看姜衫在床上无能为力的虚脱模样,低头快步离开。正道的光:「自个儿去死就好,干嘛还要连累别人,累死或许也是一个新办法。」姜衫抬眸看向结实的木头床柱,眼神里有了一些希望,身体稍微挪近,然后不断地以头抢柱,希望能快点死。不久后,他的额头在他的努力冲撞下,豁了一条很小的口子,点点血丝渗出,姜衫脸色惨白地躺着一动不动,宛若一条被冲上岸的苟延残喘的鱼。他还没有死,但他身体很累,也很痛,再也提不起力气往死里折腾,如果能这样累死,那也是极好的。姜衫能感受到胸腔里那尤其快速的心跳,说不定一会儿就不堪重负骤停,他期待着那一秒,累得闭上双眸,转瞬就没了意识。许淮烟在清澈小溪边的石案旁,慢条斯理地饮茶,他抬起右手扶了扶右眼上的金丝边单片镜,唇角勾起一丝浅淡笑意。姜衫求死不得的折腾,正是他这会儿乐于看见的。姜衫眼皮下的眸动了动,缓缓睁开眼,屋子里点上了明亮的蜡烛,现在已经是晚上了。“”许淮烟目前不在房间,但他能猜到,今晚肯定也逃不过被羞辱的命运,除了尽快死掉以外,他好像没有其他退路了。至少「死」是他和脑子里那正道的光达成一致的决定。当然,死了回到宿舍,可能也免不了被许淮烟羞辱姜衫灵光乍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回到自己的世界也自杀在那边死了应该就能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