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空落落的手藏进衣袖,依旧笑,&ldo;请弦茶姐姐来,好不好?&rdo;
&ldo;弦茶?&rdo;他竟有些嘲讽,高高在上的看我,还有些怜悯。
然后他说:&ldo;好。&rdo;
事情和大多数自以为聪明的女人推测的一模一样。
寒浇果然越来越腻烦归素阁里的那位,连她生的儿子都交与弦茶夫人将养着,弦茶虽然没有幂琰、婍雪那般深厚的背景,可她是全宫最有资历的夫人,深得夫主敬重,小皇孙交与她教养,其他的夫人们也不敢说什么不是。她们的兴致仍放在归素阁里的那位身上,那位的身上还留着个正式名分,仅存的一个名分,什么时候她们下个套给她,说不准就能把这个名分套来了。
身为归素阁里的那位,除了偶尔去未艾堂看望诺儿,我几乎在阁里蜗居了一个冬天,既然寒浇说我闷,我就闷给他看吧,反正出去也是被一宫惦记着,又何必给自己添麻烦。
我算着日子,开春后,伯靡就会带着他的有鬲军前来过邑,在所有人马到齐,战号吹响前,我那名存实亡的名分不能丢,必须留着做最后一搏。
我这边畏畏缩缩地过完了冬天,寒浇那边大笔如椽地安顿好了一帮子手下和女人们,带领了一支送礼小分队,前往斟寻看望他病重的娘去了。
寒浇走后的第六日,甘棠院传出喜讯,幂琰夫人有喜了。
琪儿三步两跌地来汇报,喘出的气都透着焦灼,我早被屋外的吵吵嚷嚷打扰了午觉,此刻正靠在床榻上补眠,眼皮子都懒得抬,打着哈欠吩咐道:&ldo;把前两年寒浇给的那个玉枕翻出来,找个师傅刻上&lso;艾&rso;字,拿去给她。&rdo;
琪儿应了声往外跑,又被我叫住,&ldo;拿点贝币玉石再去,现在不比以往了,没有那么方便。&rdo;
她的眼里暗了暗,还是很快应下出去了。不过她运气不错,没碰上师傅故意刁难,很快就将字刻好,把玉枕送进了甘棠院。
&ldo;艾夫人,玉枕送进甘棠院了,幂琰夫人在休息,不过奴婢遇上弦茶夫人和婍雪夫人了。&rdo;
&ldo;亲自去送?她们两个到是有心了。&rdo;
&ldo;艾夫人……&rdo;
&ldo;恩?&rdo;
她摇了摇头,打算往外走,可我在那双半垂的眼里看到了失望。她在为什么失望?为我?还是为了当初跟随我的那个决定?
&ldo;想说什么就说吧。&rdo;
她耷拉着肩的背影缄默了好久,她似乎在用力绞着手,她回过身来,说:&ldo;艾夫人,您以前不是这样的。&rdo;
&ldo;您那么聪明,什么都把握在自己手里,就算处境再艰难,看着您还是会觉得一定能成功。可是现在呢?&rdo;
&ldo;现在……您是……放弃了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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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家子嗣稀薄,过王的第二个孩子,自然金贵的很,怀上孩子的幂琰夫人,更是金贵的很。
虽然寒浇并不在过邑,也没下旨往幂琰脸上贴金;虽然寒浇一走,我才是过王宫名义上的老大,但是众人还是一致的很有眼色的对幂琰夫人唯命是从,就连婍雪,都躲进行露院里避风头,省的被孕期脾气大涨的幂琰逮住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