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海城里的人讨论着,霍家大郎相妻教子,越少知设想着把自己与他对调,他能做到这般吗?
答案是,不能。
他如果真的和宋瑛生活在一起,他绝不会让她在抛头露面,就跟当初在王府一样,让她管着府邸就好。
可这样的日子,他真的能与宋瑛长久下去吗?
让宋瑛在家相夫教子,以她的懒惰也能过得长久,但是他自己呢?
越少知看着山下,听着孩童嘻嘻哈哈的声音,他觉着自己真如温峻说的,长久不了。
宋婼儿便是个例子。
矛盾,他既希望宋瑛活得洒脱,又想将她困在宅院中,自私。
这就是他越少知啊。
温峻说,他们都比不上霍臻,的确比不上。
他做不到无条件。
看着霍知乐天真无邪的笑,毫无心机地讲着爹娘的破事,越少知默默摇头,这孩子当真养得没心眼。
只是知乐那声‘爹爹’,让他心口发颤。
他知道她喊的不是自己,可他就是忍不住,带着妄想地问出一声,“你叫我什么?”
越少知看着被霍臻提走的霍知乐,隔了好一会儿他才想起自己曾有过一个孩子,越朝云。
这孩子,他的确亏欠了太多。
他曾经说,只有他自己认可的女人才配生下他的孩子,可是最后却是他害死了自己的孩子……
*
如他所料,越修辕来了。
对于越少知来说,他终于来了。
他们用宋瑛和百姓的命逼迫他带着余下的势力奔赴战场。
越少知看着这个长大的侄子,虽然他的表情是那么的认真与绝情,但他还是从中看出了一丝心虚。
他怎么可能真的对宋瑛和百姓下手,他们只是怕他反抗不从,抓着他对宋瑛的心思,以此来逼迫他服从。
不需要,他既然让他们找到自己,就已经不想活了。
*
温峻来送他最后一程。
他改了习惯,不喝酒了,说要努力活到宋瑛断气的那一刻。
越少知心中冷笑,你根本活不过他。
雪球砸在脸上冷冰冰的,越少知毫无脾气地扫去。
温峻还念着小时的玩耍,可是越少知和少宁呢?
他们早就忘了。
“少知,你给阿瑛留了什么?”
临分别前,温峻问的。
越少知:“钱。”
温峻乐了,“你如今倒是了解她了,可惜晚咯。”
这男人的嘴还是那么欠,却又说得那么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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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望山的途中,章雪蓉出现了。
她对越少知说,她一直被宋时鹤藏着,帮宋时鹤做了不少事,其中也帮着他揪出越少知暗藏的势力。
越少知什么都知道,又什么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