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中潜藏着兴奋与愉悦感,令向导寒毛直竖,脊骨生冷。
下一秒,四根螯足方向性极强地朝他依次袭来。
第一根,刃尖直取左眼。
络丝被切断的刹那,阮筝汀心脏猛然一缩。
他矮身偏头狼狈躲开,强忍剧痛,扒着树墩爬起来,踉跄着往后方跑。
掌心被断面处划伤了,血液跟着足迹淌落在地,转瞬洇进土壤。
第二根紧追后心而来,向导挥臂旋身,五指间残存的外骨骼晶体洒于半空中,眨眼凝成破烂不堪的盾状物。
勉强一挡,又骤然散去。
“喻沛!”他拔足狂奔,不抱希望地颤声唤道,寒风夹着碎叶从后方吹来,刀似的,刮得他侧脸生疼。
向导心下悚然,余光中有寒芒一闪——第三根螯足自他侧后方掀土而出,斜斜刺向前路。
他不得不偏转方向避开,岂料最后一根已悍然逼至近前。
没有片刻喘息余地,根本不及再躲,他只能转身叠架双臂硬生生接下,骨骼甲登时一裂。
巨力冲击下,向导不受控地向后滑退。
下一秒,有络丝铺天盖地显化而出,状如蛛网般,将那根螯足粗暴一缚。
异种不悦嘶鸣,挥舞着余下三根愤然袭来,却一一被络丝轻巧挡下。
有人自阮筝汀身后欺近,展臂相拦,继而抓住他侧腰将人往后方一带。
向导顺势拧身后退,与哨兵擦肩而过。
那人眉眼冷峻,语气却是温和的。
“站远点。”?他说。
阿诺加尔
一点二十四分,喻沛轻松斩杀了那只异种,用时不到一分钟。
结束得太快,快到阮筝汀还没有从巨大的不真实感中解离出来。
他甚至前一秒还在用手比划着,低头问身边的雪豹:“你不去帮忙吗?”
而后哨兵走过来,捂住他左耳,俯身在右耳旁轻声问:“能听见我说话吗?”
阮筝汀顿过片刻,才小幅度地点头。
喻沛看着对方耳道里流出来的血,有些不放心地追问道:“那我说什么了?”
阮筝汀眼神空茫过一瞬,哑声回道:“在叫我的名字。”
喻沛皱眉:“……什么?”
阮筝汀茫然看向他,神色中有种令人费解的失落,他顿了几秒,迟疑道:“没有吗?”
“算了。”喻沛浅叹过一口气,随执起对方手掌查看伤口。
向导应该吓坏了,现下看上去木愣愣的,反应异常迟钝。
喻沛捏着他后颈打防护剂,剂量都推进去三分之二了,这人才慢吞吞地问:“……这是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