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刻仔细看着宋遇星的身上,这小傻逼直接就把外套和毛衣都给脱了,就穿了条裤子,还拉起到膝盖上,身上有些淤青,没有很严重,膝盖上破了皮,还渗了血出来,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嘴里不停地告状宋潭怎么打他,一句不提宋潭的伤。
裴刻将外套丢他身上:“穿上。”
宋遇星心不甘情不愿的穿上,似乎对裴刻的反应很不满意:“一会儿让脱,一会儿又让穿,渣男啊你。”
裴刻看着他的膝盖:“收拾好我带你去医务室看看。”
宋遇星一听这话立刻躺下了:“不去。”
裴刻才不惯着他,手指直接摁到了他伤口上,疼得宋遇星哇哇叫:“赶紧起来。”
宋遇星抱着猫翻了个身侧躺着:“不去不去。”
裴刻在下一次动手拉宋遇星之前,听宋遇星说:“我包里有药,我小叔给我塞的。”
裴刻沉默了一会儿,翻身下床从宋遇星的书包里找出宋兴燮装的一堆药又回到床上,将宋遇星的腿拉过来放在自己腿上。
宋遇星倒是知道享受,把裴刻的两个枕头摞起来枕着,大刺刺的伸着腿等裴刻帮自己抹药。
裴刻力道很轻,先帮宋遇星脸上抹药,宋遇星不知是真疼还是假疼,龇牙咧嘴着用脚背踢了裴刻一下:“你轻点。”
裴刻觉得不能对这狗东西太好,这就是个不知好歹的王八蛋,接下来上药他没有再收力道,宋遇星还是嗷嗷叫,把谢子都他们都吵醒了,问他们在干什么。
裴刻只说没事,将宋遇星的衣服拉了拉,威胁他:“再鬼叫就去医院让医生帮你看。”
宋遇星哼哼唧唧抱着猫不吭声了,谢子都听两人说话提到医生,坐起来问怎么回事,宋遇星只说没事,就是和人打架了而已。谢子都立刻问赢了还是输了,听到宋遇星说赢了,才放下心来,对于宋遇星的伤就没那么关心了:“伤疤是男人的勋章,别鬼叫了,耽误睡觉。”
裴刻帮宋遇星处理好腿,又让他趴着给他背上揉药油,宋遇星享受的不行,问裴刻:“你这手法不错,跟谁学的?”不等裴刻回答,又说,“有这技法,将来不用怕失业……诶诶,刻哥,轻点,疼。”
裴刻简短的应着宋遇星的话,帮他揉了许久,这样的瘀伤现在不揉开了明天会疼,他问宋遇星:“为什么打架?”
等了片刻,宋遇星没答,裴刻趁着微光看过去,发现宋遇星已经睡着了,枕着胳膊睡得没心没肺,饼干蹲在他脑袋旁边直直的盯着裴刻,裴刻一伸手,饼干就往宋遇星身边缩了缩,然后一半身子缩在宋遇星怀里继续盯着他看。
裴刻又帮宋遇星揉了一会儿,去卫生间洗了手回到床上,小心的帮宋遇星翻了下身子,饼干就跑到宋遇星胸口上坐着,裴刻将饼干捞起来,饼干小幅度挣扎了一下,被裴刻放在角落里,饼干很快便跑去宋遇星脚边坐着,看裴刻将手机拿走关掉光源,然后躺下。
黑暗中,饼干独自坐了十分钟,忽然看到裴刻又坐了起来,用手指挡着手机的光一点点查看宋遇星的头部,似乎怕他头上有伤又不肯说,看了足足两分钟才收了手机又躺了回去。
又半个小时,饼干看到裴刻又坐了起来,不过这次他就不是关心人了,而是不做人了。
第二天早上谢子都被尿意憋醒,刚下床就看到裴刻床边蹲着一只猫,直直的盯着他,想装看不到都不行,他疑惑的朝裴刻的床看过去,然后就看到了宋遇星因为姿势问题被压得嘟起来的脸,随即愣了一下,宋遇星怎么一晚上都睡这里。
谢子都本来也只是心里疑惑了一下准备走开,然后就看到了宋遇星的脚,他看了一会儿,还是先去了卫生间,回来之后才推了推宋遇星。
宋遇星睡意朦胧的眯着眼看了看谢子都,又闭上了眼睛。
谢子都又推了他一下:“你脚舒服吗?”
宋遇星动了动脚,屈起膝盖蜷缩在一起继续睡觉,还隐隐“嗯”了一下。
谢子都“啧”了一声,这是什么癖好?绑着脚睡觉?不行,他还是觉得不舒服,得把宋遇星喊醒才行,只是他这次伸出去的手被裴刻给挡住了。
谢子都看着裴刻坐起身,然后快速解开绑在宋遇星脚上的学生制服配套的领带,将领带团一团塞在枕头下面,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似的还对他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走人。
谢子都一下子清醒了,这两个人绝对不正常的念头又冒了出来,特别是宋遇星一动,裴刻立刻把手垫在宋遇星脸颊下面帮他调整位置,这他妈……哪里正常了!
谢子都睡不着,就一直坐在自己位置上等宋遇星醒过来,一直等了半小时,宋遇星才终于睡醒了,拽着栏杆下床,脚下有些不稳,还被裴刻扶了一下,他下地后跺了跺脚:“我这几天睡觉怎么老觉得腿麻?”他跺完脚还蹦了两下,一点都没怀疑自己身上发生过什么。
裴刻早就洗漱完毕,难得好心的给几个人都带了早餐,边投放边说:“是不是压到腿了?”
他话音才落,谢子都就一言难尽的看了过来,而裴刻没事人似的回了他一个眼神。
操,真会演。
一无所知的宋遇星将饼干抱起来给每个人看,还得所有人夸一句才行,谢子都问他在宿舍里准备怎么养,宋遇星纠结了一会儿,目光就看向了裴刻,溜达到他旁边求人:“刻哥,你喜欢饼干吧?”听这语气,一看就是有求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