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先生。&rdo;
有人轻轻叫我。
天已经亮了吗?我张开眼,安卡趴在我枕边,她双掌层叠垫着下巴,脸与我的枕头齐高,她正一瞬不瞬的看着我。
我一下子醒了,赶紧把被子裹好:&ldo;你怎么进来了,康塞尔呢?&rdo;
好吧,我又梦见安卡了,我知道这是在做梦,我像一个看客一样看着自己手忙脚乱的整理睡衣。
安卡喜欢粘着我,从早到晚,我走哪她就跟到哪,我工作她就在一边安静的呆着。我知道这是雏鸟效应,她觉得在我身边有安全感。我们遇见她时是在初春,可现在已经入夏了,睡衣被单都换了薄款,一些男人早上该有的生理现象让我尴尬不已。
我呼唤康塞尔把安卡带出房间,她显得困惑又委屈。
康塞尔倒是很懂我,我穿好衣服出来时看见他还在对她约法三章。后来,安卡也知道不该随意侵犯我的私人空间,我起床和就寝时,她再没来扰我,这样我们的相处就和谐多了。
这条规定在鹦鹉螺号上,她也一直在遵守。因为她的舱房就在船长的房间里,她很小心地避免侵犯尼摩船长的私人空间,比如晚上她会先一步回到自己的房间,早上也会等尼摩船长离开后才出来‐‐这也是我无意中发现的。
一天早上,都快八点了,安卡才姗姗来迟。康塞尔笑道:&ldo;你赖床了吗?小懒猫。&rdo;
安卡撅起嘴,一脸不高兴,她坐在我身边,低着头用手来回卷着自己的裙子边,整个人被低气压笼罩着。
我有点担心,怕她跟尼摩船长起了摩擦,正想问发生什么事了,尼德兰说:&ldo;我可是给你留了饭的!甜点有芒果奶酪哟!&rdo;
那姑娘顿时两眼放光,尼德兰一招手,她就跟他走了。我瞬间明白她不高兴可能只是因为错过了早餐。
半小时后,两个人喜滋滋地回到大厅,尼德兰好像又吃了一顿,他打了个大大地饱嗝。
这回安卡坐在我身边时的神情就跟早上一点都不一样了,她的笑容就像初生地太阳一样耀眼。
于是我问她:&ldo;昨晚睡得太晚吗?&rdo;
她摇摇头,抱着我的胳膊,亲昵的靠着我。
尼德兰说:&ldo;偶尔赖个床怎么啦!可惜没有太阳晒屁股的感觉!&rdo;
安卡看了我一眼,突然说:&ldo;因为他赖床!&rdo;然后把脸埋进我的胳膊,咯咯笑起来。
我愣了三秒钟才明白那个&ldo;他&rdo;是指谁。
我们像得到一则新闻一样,围着她确认:&ldo;你是说尼摩船长起来晚了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