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同样伤痕累累的尉茂抱起上半躯,在她身体另侧还有一人,但是脸肿到看不出模样了。
尉窈未言先哭,整个人被泪水浸透般的脆弱。“疼,好疼。”
尉茂遭群殴没掉泪,现在掉泪了,他心里存恨,还得轻言轻语:“我们这就去医馆,很快就不疼了。”
“旱旱我。”
另侧肿脸少年是奚骄,他恼怒支吾:看看我!怎么一眼都不看我?
儿郎的嫉妒心真的很可怕,刚才伊谐那伙人专打他的脸。
尉窈看一眼他,觉得有些眼熟,紧接着,她注意力被周围惨烈景象震惊住,只见所有打架的人东倒西歪,或坐或躺或叫唤,没一个能站着的。
天啊,简直是无妄之灾!
“尉茂。”她看回尉茂,第一次利用这份情感,因为此仇不赶紧报,可能永远没机会报了!
“是唱诗社的胡乌屋害我,我怀疑,她要离开平城去洛阳,她很可能……今天……最晚明早就……离开。”说完这句,她强撑的精气神散去,闭眼,歇会儿。
“唔!”奚骄吓坏了,和尉茂做了相同的动作,伸手探尉窈脖颈的脉搏。
还好,没事。
尉茂把嘴中的血腥吐出来,恨道:“胡乌屋?”
奚骄话音不清地告诉尉茂:“我知道她,唱诗社的侍童,胡家从长安迁往洛阳,只在平城住一段时间。”
尉茂看着蜷缩的尉窈,心疼到目眦尽裂:“煽完风,惹完祸就想跑?”
奚骄:“合作一次?”
尉茂:“你要帮我?”
尔朱荣凑过来:“我也能帮你,我叫尔朱荣,我阿父留了一队人马给我。”
小小少年俩眼乌青,一边耳朵都被伊谐撕出血了,但尔朱荣此刻别提多兴奋!他终于喜欢上了平城,喜欢这里没人在乎他是酋长之子,打起架来是这么的酣畅淋漓!
“起开。”元静容把尉茂推一边,自己揽过尉窈,刚才混战里,她头发被撕掉一缕,此刻随着扬头的动作,血珠子顺额淌下来,她发狠道,“算我一个,我要不把那贱人劫住,我就不姓元!”
再说胡乌屋,从群架场面混乱后,立刻离开了有梅园林,兴奋完了才知惶恐,她令仆役租了匹马,自己先赶回客馆。
不行,她等不到明天了,她要说服阿父今天就离城。
幸好阿父在客馆!
“还知道回来。”胡国珍原本在生气,女儿好容易休沐,不知道回客馆探望父母,竟然和伙伴约着玩耍去了。可是看到女儿后,生气变成心疼,才多长时间没见啊,女儿瘦了。
“阿父,咱们赶紧走,必须今天离开平城。阿父!我闯祸了,我闯了大祸。”胡乌屋怕阿父不重视她的话,直接跪下乞求,简单几语把自己做的事如实招出。
胡国珍第一次打女儿。“孽障!你知道那些人里都有谁?那个尉窈是贫家女郎不假,可和她玩耍在一起的,当中必然有权贵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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