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窈同门说得对,不要因厌恶一个无关的人,主动搅进和对方的是非争辩中,珍惜每一寸的学习光阴才是最重要的。
再说尉窈,和她共吃共住的女郎们,岂能不知道她每晚都学到子时末,可知道归知道,郭蕴她们试过,根本坚持不了每晚都这么熬。
所以能熬夜,早起后整天还保持足够的精神,本身就是一种天赋。
永固县寺院的钟声响了,表明已是夜半时刻。尉窈又学了一会儿,换了值夜时间的奚骄提灯路过。
尉窈犹豫下,还是追过去问对方:“奚同门,《羔裘》那首诗的笔记能还我了么?”
“白天怎么不问我?”
原因尉窈不好说出口。白天人那么多,她要是问他讨还,他不给反而当众奚落她怎么办?
奚骄见她不回应,心里来气:“你问晚了,被元珩抢走了。”
元珩?好吧。尉窈揖一礼,刚转过身,奚骄唤道:“等等,你别动。”
他凝望着她脸靠近,靠近,靠近……
尉窈心跳迅速加剧!怦怦、怦怦、怦怦怦怦!
随他“呼”声,吹动她发顶。她的脸立即染满榴色,纷飞满颊。
奚骄背过身,冷言冷语:“你头顶落了个虫,好了,吹走了。明天我管元珩要回笔记,不用你找他。”找元珩就露馅了。
他稳着步子继续巡夜,不敢回头看尉窈是回去了,还是站在原地?真糟糕,他,竟然因她脸红,也脸红了。
怦怦怦怦、怦怦、怦怦……奚骄狂跳的心直到走进另间房屋的黑影里,才逐渐恢复平静。
他不知尉窈的眼中有悲伤一闪而过,前世的时候,这是他常逗她的小心思,那时她和他无忧无虑。
但往事终归属于前世。
尉窈不去揣测奚骄到底怎么想的,她重打精神,回到刚才的地方继续背书。
荏苒春又暑,一雨一秋凉。
六月十五是平城小学馆的月联考日,小雨斜斜,打落多少树叶。月考成绩还未出,夏季大联考的日期发布,其余学业都在六月底,唯《诗经》考试定于七月初二。
尉学馆,诗经一舍里,学童们议论道:“怎么定在七月?”
“为了崔学馆呗,训义学舍不是还在外头游历么。”
“真厉害,所有学子都得迁就他们一个学舍。”
“那没办法,听说了么,从七月开始到入冬,训义学舍全上大都授,有可能各个学馆都要去一次。”
“真的?也会来咱们尉学馆喽?”
宋夫子来了,曲融赶紧藏起志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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