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想是的。除了雷纳,因为他不喝咖啡。”
“克劳德爵士的咖啡是送进书房给他的吧?”
“我想是的。”理查德答道,他的声音里蕴含着几分恼怒,“这些细节有那么重要吗?”
波洛抬手做了个道歉的手势。“我很抱歉。”他说,“我只是非常急切地想在我的脑海中描绘出这整幅画面。毕竟,我们都想把那宝贵的方程式给追回来,不是吗?”
“我看不一定吧。”理查德愠怒地回答道,他看到波洛的眉毛夸张地耸立着,还惊奇地感叹了一声。“不,当然,当然了,我们希望如此。”理查德赶紧补充说。
波洛的目光从理查德·艾默里身上转开,问道:“现在告诉我,克劳德爵士是什么时候从书房回到这个房间的?”
“正好是他们想打开房门的时候。”艾默里告诉他。
“他们?”波洛质疑道,向他逼近。
“是的,雷纳和其他人。”
“我可以问问是谁想要开门吗?”
“我妻子,露西娅。”理查德说,“她昨天一晚上都不舒服。”
波洛回答的语气中饱含着同情:“可怜的夫人!希望她今早好些了。我还有一两个问题要问她呢。”
“那恐怕不太可能。”理查德说,“她不会见任何人,或者回答任何问题。无论如何,没有什么她能告诉你而我却不能的事。”
“确实如此,的确。”波洛对他说道,“可是艾默里先生,女人往往有更细致的观察力。更何况,你的姑姑,艾默里小姐,也是一样。”
“她还躺在床上呢。”理查德急促地说,“我父亲的死对她是个巨大的打击。”
“是吗,我知道了。”波洛沉思地喃喃道。短暂的沉寂后,理查德看起来明显不太舒服,他起身来到落地窗前。“让我们来点儿新鲜空气吧。”他说,“这儿真热。”
“啊,你就像所有的英国人一样。”波洛微笑着说,“多么好的户外空气,你们不会老是把它留在户外的。绝不会!你们会把它引到房间里来。”
“我想您不会介意吧?”理查德问。
“我?”波洛说,“不,当然不介意。我早已适应了所有英国人的习惯,我在哪儿都被当作是英国人。”坐在长靠椅上的黑斯廷斯正忍不住偷笑。“可是,请原谅我问一句,艾默里先生,这窗户不是被什么精巧的机关锁上了吗?”
“是的。”理查德回答,“可我父亲的钥匙串上有开启的钥匙,就是我手上这把。”他从衣袋里拿出钥匙串,走到落地窗边,打开了窗钩,猛力把窗户开大。
波洛从他身边走开,坐到了凳子上,远远地避开了那扇落地窗和新鲜空气,在一旁战栗着。理查德深吸了一口气,站了一会儿,望向窗外的花园。然后,他像是做出了某个重大的决定似的,转身向波洛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