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成了城主府上的少爷,从前做过土匪的经历却是抹不去的。
因此商誉直至今日都极为忌讳别人提起他的出生,府上仆从更是小心翼翼,生怕犯了老爷的忌讳,没想到这小姑娘就这样大咧咧地说出来了!
几个兵士交换了个眼神,其中一个嗤笑一声:“看在你们护送少夫人进城,又自愿帮老爷做事的份上,哥几个对你好声好气,小丫头还得寸进尺了!”
他话还没说完,时湛轻飘飘地撩起了眼皮,问:“她说错了?”
刚才的兵士被噎了一下,脸色更难看了。
他身边另一个兵士忍不下去了,喝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谁给你们的胆子!”
话音未落,几人手中长枪一齐向前,直指谢召和时湛二人!
谢召冷笑一声:“就等着呢。”
她在那个瞬间垂下眼,手指就要去摸藏在怀中的明黄色符纸,夹在指尖,就要往那几人面门上甩去——
谁知就是这刹那的功夫,谢召只见眼前一晃,接着“哎呦”一声,长枪脱手声传来,乱七八糟响成一片,“咣当”落地。
她定睛一看,几人摔倒在地,每个人面门正中贴着张画的乱七八糟的符纸,哼唧着撞作一团。
场面分外滑稽。
而谢召手上的符纸还好好地夹在两指之间。
谢召:“?”
她转向时湛,对方捻着手指,正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谢召忽然有一瞬的走神——
离开徽州之后,时湛也不曾穿着锦衣玉服,而是同谢召、覆雨一样作平民打扮。但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谢召倒也发现了,这人穿什么都能穿出一股子说不出的矜贵,但却又没一点儿王孙贵族的架子,时刻都有种闲庭信步的逍遥感。
若是天下太平也罢,可战争硝烟未散,更何况他还是亲身经历过盛京城惨案的。
这人也太奇怪了。
谢召觉得有点稀奇。
然而只是一瞬,她就意识到了什么:这些符纸,难道是时湛贴的么?!
她本以为自己应该动作应该算是很快了,没想到。。。。。。
时湛感到谢召打量着自己的目光瞬间变得有点复杂,轻笑一声,冲着她摊开了空无一物的双手,接着指了指地上摔作一团的几人。
那几个面门上被贴了符纸的人挣扎着想去撕脸上的符,却发觉怎么也撕不下来,这才发觉事情不对劲,纷纷跪倒在地上,呜呜咽咽地求饶起来。
时湛往前走了几步,慢吞吞地开口了:“我和谢姑娘虽会些雕虫小技,可假扮你家少爷,可是与鬼神打交道的大事。若不是谢姑娘与你家少夫人感情深厚,不愿新娘冒险,谁愿意冒这丢命的险呐?”
“还有你家少爷,”时湛说起商林晚,不知为何有点好笑,“都病成那副样子了,老头子还想着给他娶个夫人,你家少爷若是醒过来,还不知道作何反应呢。”
谢召接过话茬,冷冷道:“我不管这么多,覆雨姑娘同意嫁给你家那病歪歪的少爷,你家都应该烧高香拜佛了,试问这婚事闹成这样,谁还愿意嫁给你家少爷?”
几个兵士跪倒在地,只知道含含糊糊地哭道:“大侠,大侠!”
时湛看了谢召一眼,又朝着一边的覆雨使了个眼色,思索片刻后低头道:“这样吧,你们对着二位姑娘磕个头,我就取了你们面上的符。”
几人犹豫几许,时湛见状,瘦白的指尖摩挲了一下,指腹捻了捻,弯起了嘴角:“不愿意?”
“愿意!愿意!”
几人吓破了胆,冲着谢召和覆雨的方向砰砰磕了几个头,祖宗亲娘一通乱喊。覆雨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谢召,被谢召在一旁安抚性地攥住了手。
时湛抱着双臂,等了半晌,才道:“继续带路。”
不止地上跪着的几人,谢召和覆雨也愣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