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过分认真的神色,就连简意都少见的愣了片刻。
和靳砚琛这种人谈感情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简意自己也觉得不可能。
他是浮金场上的一段月影,远远望着,静静看着,妄想伸手碰一碰,又害怕是镜花水月一场,温柔涟漪都作了虚空一梦。
但是当他今天揽着她的手,郑重其事向所有人宣告她是女朋友的时候,简意忽然又有点相信了。
相信肮脏丑恶的世界里还有一颗真心,相信他的诚意不会作假。
原来太幸福的时候也会感觉患得患失。
简意在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不敢贪图他真心,是因为自己一无所有。
靳砚琛伸手抚摸她发顶:“我什么都不要,就图你一颗真心。”
“那你知道我图什么吗?”
靳砚琛低笑一声,声调宠溺,“但愿你不要只图我真心。”
简意安安静静地盯着靳砚琛看,他是风里去向不明的一场大雪,有着对爱收放自如的天性。
读不懂的三行情诗,他的浪漫缱绻永远只停留在第二行。
可是就算如此,她依旧很着迷。他的温柔从容,蕴藉有度,谈笑间不经意的睥睨,总让她带着一种既仰望又想靠近的心情。
吧台放起了陈奕迅的歌。
“若爱是但求开心。”
“那她无怨无悔。”
简意微微笑了出来,靳砚琛低头看她的时候恰好就看见了这么一副画面---
拢在一臂之内的少女安静地撑手靠在他身侧,杏色的羊绒长裙勾勒出纤细的腰身,暖光灯打下来,无限接近暧昧的颜色,笑容温煦却不见得有多明媚,咫尺之距,又好像隔了数里。
“走,带你去玩儿。”
靳砚琛拍了拍她手背,捻灭了烟,他拉着她去了墨禹澄那桌。
他们这桌在玩牌,很简单的规则,就比谁手里的点数大。一张牌扔出去看的全凭运气,堆得老高的砝码,看上去只是图个开心。
简意一向运气不大好。
是以当靳砚琛一把将她拉到腿上的时候,她下意识颤了下睫毛,她摇摇手说,“我运气很差的。”
“没事儿,输了也开心。”
靳砚琛抓着她的手抽了张牌,他懒懒倚着,一只手绕过她的腰身握住她掌心细细的摩挲,沉下声在她耳边低语,笑容有些不正经。
“实在过意不去别的地方补偿我行不行?”
他咬住她耳尖,呼吸几乎是贴着她脸颊,“肉偿怎么样?”
这张牌就这么在简意又羞又恼的情绪里被揭开,她抬起一双潋滟的眸,控诉似的盯着靳砚琛看。
后者只是懒洋洋的笑,漫不经心抬起手捏着她耳垂,绻着笑意在她耳边道,“瞧瞧我们小姑娘手气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