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那里,一颦一笑,俨然画中人。
比之从前,全身多了一重母性般温柔的光晕。
他喉尖一动,问:“出月这么多日子了,你身上好了吧?”
定柔随声“嗯”了一下。
皇帝眼珠如饿狼闪出绿光,只恨天日大白:“我今难得偷闲,夜里不走了啊。”
定柔颊边一热,停下针黹,颇难为情对他说:“这里是道观啊,三清之地,我如今是出家之人。”
皇帝像是被泼了冷水,瞪她:“怎么着,你是真休夫了不成!不认我这夫君了?”
朝上风波刚息,得缓一段时日才能让她回宫,避开那些纷纭。
定柔耳根也烫了起来,师姑在外头呢,前院奉祀着天尊和师傅的灵位,她怎么能在这
抓抓耳根,脸烧耳热地道:“夫君,我还在孝期呢。”
皇帝讨债似地道:“从你身子笨重开始,我都几个月了,放心,你爹在天有灵不在意这个,他生平所期所望,我自会叫他遂愿。再说了,你男人刚刚经历了大战,你不该犒劳犒劳?”
定柔:“这”
皇帝一个猛子起来将她横抱起,扔到榻上,上下其手胳肢了一番,小娘子捂着嘴拼命忍笑,又怕吵醒小儿,又怕惊动了师姑,无奈终于妥协。
她眼角流出一串笑泪,笑的四肢无力,皇帝提议:“那你回瑞山温泉行宫罢,那儿可比这里自在了一百倍。”
“分别这么多年,我想多陪陪两位师姑。”她说。
皇帝有种被逼的走投无路的感觉,干脆道:“你又不是真正的修行人,我留宿也无妨的,反正我今夜不走了。”
事实证明,男人想的简单了。
天擦黑前,早早进了晚膳,妙清师姑果然如定柔所料来撵人了,不过到是语气委婉,说观里不方便留宿男子,要关门上锁了。
皇帝期期艾艾瞥向孩子娘。
那厢装作没看见,低头含着小宗时的指头,咿咿呀呀地逗笑。
皇帝咳了两声,也当作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