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灵司依旧着一身黑袍,他因为感受到了生魂离身的气息,所以过来看看。
他见丁盼盼的魂灵已然离身,手指轻轻触碰,瞬间得知她的一生。
于心不忍,便又将她的魂灵归还与她。
手中的弯刀长镰轻轻敲打常芝的墓碑,瞬时一个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老妇人悬浮出现在他的眼前。
&ldo;孤不愿与世间纠缠,但见汝悲惨,愿予一机会。&rdo;
音落,雾散,人消。
丁盼盼忽而觉得自己身体里被塞进来什么,沉重郁闷。她缓缓起身,却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位穿红旗袍的女人,全身湿答答的,长长的黑发遮住了面容。
&ldo;你是谁?&rdo;丁盼盼问道。
女人抬眸,脸色苍白:&ldo;我叫齐寒。&rdo;
常芝走后,丁盼盼就去丽华春做了洗碗工。几年的时光里,丁盼盼除了待在丽华春的后厨,另外就是去墓地待在齐寒身边。
她知道齐寒是鬼,但是一点畏惧之心都没有,甚至有些庆幸,终于有人是只属于她的,只有她能看见。
她听齐寒说,只要四十九天,常芝也会变成鬼,可是四十九天后,并没有。
齐寒说常芝的魂灵被人带走了,可是听到这个消息的阿芙,内心却没有一点波澜。
她的娘亲,最好的娘亲,总是对她很残忍。
忍心丢下她一个人。
一天,丁盼盼照常在后厨洗碗,却被经理叫到舞厅内,说是正好辞退了一个服务员,见她手脚干净,也利索,就让她来做这个服务员。
常芝走后,丁盼盼越发不喜欢说话,也给自己取了另外一个名字,叫阿芙。
世间再无丁盼盼,那个盼着希望,盼着黎明的姑娘。
舞厅内灯红酒绿,纸醉金迷。阿芙拿着托盘站在酒柜旁,木讷的等待前来要酒的客人。
突然有一个穿着西洋羽绒短裙的女人,画着浓妆,手里拿着高脚杯,摇摇晃晃的向她走去。
阿芙抬眸看了她一眼,是覃塘儿。
她对覃塘儿感情有些复杂,恨她逼迫自己去做那些事,但是也感激她给予自己的药材,让母亲多陪她几个月。
功过相抵,也就算是陌生人。
覃塘儿一脸的红晕,趴在吧台上,指了指阿芙,有些神志不清:&ldo;你…过来,给我倒杯酒。&rdo;
阿芙小心替她满上,可突然覃塘儿手一抖,一不小心酒洒到了她的羽绒短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