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罢,禅房内瞬间静谧下来。
陈曗说完这话,他也不继续说了,只坐在那儿盯着豫太妃,等着豫太妃开口说话。
然而豫太妃听了陈曗的话,心中没有半分波动,除了沉默还是沉默,淡然的什么话也不说。
许是早就已经知道他会这样说一样,也确实如此,因为在她住进古阐寺的前些年里,他来一次就都会劝她回洛京城。
可每次都被她以“我不喜人多”而拒绝他的提议,久而久之,陈曗也就不再提了,只让人来照顾她的日常生活。
豫太妃虽不知今日他为何再次提起,但结果还是一样的。
她不会回去!
沉默半晌后,最终还是陈曗认输,他笑了下,“皇嫂就没有想过扶苏?”
唉!到最后还是需要提提扶苏了。
豫太妃跪坐在铺团上,口中依然念着佛经,摩挲着佛珠的手却微微一顿,笔直的后背微不可查的僵硬了一下,随即又心如顽石继续转动佛珠,念着佛经,视陈曗无无物。
豫太妃的无视,陈曗已经习以为常,只是他想到方寸到后院禅房来时遇到的八岁孩童,便无奈的长叹一声。
继续接着往下说:“扶苏至今已有就岁,在皇室中,皇子九岁早已入太学,如今扶苏在古阐寺每天听经念佛,难道皇嫂就不为扶苏的未来想一下吗?”
陈曗嘴角含笑停顿片刻,果不其然,如他心中所设想的那样,这世上若还有什么能够打动心如止水低位豫太妃,也就只有她的亲儿子南平王扶苏了。
闻言,豫太妃停下拨弄佛珠的手,缓缓睁开闭着的眼,抬眸望向陈曗,不咸不淡道:“他已经是亲王了,未来还有何可愁。”
提起他,豫太妃平静的面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扶苏,是她在这世上的至亲骨肉,是她九年前不舍随先太子去的唯一执念。
豫太妃微微敛下眼眸,捏着佛珠的手不自禁的放在平平坦坦的小腹上,九年前夫君留下的遗腹子如今已经是长得胖乎乎的九岁孩童。
“母妃,”恰在她垂眸瞬间,就听到听到一声孩童般的稚嫩声音,“母妃”远远的传入耳中,还没看见他的身影,她就温柔的笑着应答,“哎!”
随即就见到他那胖乎乎的身影出现在门外,手中拿着一只小小的风筝在外面仰头放风筝。
“他先帝亲封的亲王,便是不看在先太子的份上,想来皇室也不会怠慢他,加之有你这个叔父在,他完全可以在陈国横着走。”看着外面仰头高兴的放风筝的八岁孩童,她语气平静的缓缓道。
这是自陈曗进来后,和他说的最长的一句话。
话,虽是这么说,可这并不是陈曗今日来这儿听皇嫂说这么一句话的,他也明白,无论自己怎么说,皇嫂都不会回去,可如果
陈曗也听到了刚才那一声“母妃”,他微微侧头看着在外面无忧无虑玩耍的扶苏,现在的扶苏还没有经过经过宫廷洗礼,脸上扬起的笑容是一个真正的九岁孩童应该有的笑容。
看到这样的扶苏,陈曗既怜又爱。
虽然他与大哥相差了八岁,可他从小还是与大哥最亲,父皇母后忙的时候,是大哥在照看他,母后与父皇置气的时候,也是大哥在照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