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喵一脸震惊地看着雍凤凌,脸上是难以相信的痛楚,她颤抖着双唇问:“所以,你就是因为钱才要把我抛下的吗?”“神经病!”雍凤凌用力甩开楚喵,跨上车子就要走。不想楚喵突然扑上来抱着雍凤凌的手臂,嚎得整条街都听见了。“阿凌,你不要抛下我不管,不要为了钱生我的气,我会努力赚钱的,以后我赚的钱都你,只要你不离开我!阿凌!阿凌!”雍凤凌仿佛听到砰的一声震响,他脑袋里名叫理智的那根筋断了,是生生地被那一声声销魂的阿凌给崩断的。谁来告诉他,这是哪来的戏精!阿凌阿凌直叫得他浑身发冷,四肢发硬。“滚!我跟你不熟!”雍凤凌咬牙切齿地说,再次甩开楚喵的手。然而,围观的热情观众此刻正义感爆棚,团团围了过来。一位提着菜经过的大妈看了有一会儿,这会儿忍不住上前数落起雍凤凌,“现在的年轻人是怎么一回事,没钱就要抛弃女朋友吗?你这样的男人有没有点担当?要不要点脸?”旁边的另一个大妈看着雍凤凌一身名牌,而旁边的“女朋友”寒酸无比,脑补了好一出戏。“我一看这男人就是个吃软饭的,平时拿女朋友赚的辛苦钱买名牌,花天酒地。吸干了女朋友的血后,就一脚甩开了。我看啊,肯定是这个男人凭着脸勾搭上了更有钱的女人……”楚喵用力地摇了摇头,双眸含泪地为雍凤凌向大妈解释:“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你们听我解释,他不是这样的人。”大妈气坏了:“他都要抛弃你了,你还替他说好话?你这个女孩子怎么傻?”“不是这样的,事情不是你们想象的,你们听我解释……”楚喵双手捂着脸,双肩颤抖。“你不用解释,这样的男人大妈我见得多了,我隔壁那幢楼就有这么一个傻闺女,房子和钱都倒贴给了小白脸,最后钱没了,房子也没了,就小白脸抛弃了。那傻闺女现在可惨了,连她父母都被害惨了。这些长得好看的小白脸,没一个是好东西……”一脸懵逼雍凤凌莫名其妙地被一群情绪激动的大妈围攻指责,还差点被扔了烂菜叶,等他好不容易扶着车子冲出人群,哪还有黄毛与猴子的影子?而楚喵,在大妈们激动指责雍凤凌的时候,悄咪咪地跑了。躲在无人的巷子里,楚喵拿出手机,点了强哥的号码拔过去。“喂,强哥,风紧扯呼!白石镇的爬行街被人盯上了!”白石镇街心有个四层楼的中心市场,一楼卖水产与蔬菜,二楼卖肉类与卤烧,三楼卖干货杂货,四楼不营业,常年大门紧闭。当然,不营业是对外人而言,只有内行人才知道,白石镇中心市场四楼每个月开一次门,行内人称爬行街。人们通常把商业街区又叫步行街。步行街是正当营业的商业街区,而爬行街,顾名思义,是一个不能行走在阳光下的交易街区,就像老鼠爬行在阴暗的角落。世界在发展,时代在变迁,同样的,许多古老又神秘的行业也在与时俱进着。只不过,他们不为常人所知,自有他们的交流圈子。这样圈子的,一般都是非常封闭的,很排斥外人,不是行内之人,你连听都没有听过他们的圈子。爬行街,是榕市灰色地带较为有名的一个交易点,那里,自有规矩,自成方圆。在那里可以交易一些不违法,但又不能见光的东西或者消息,也会有人前去发布赏金任务。楚喵曾去过几次,买过不少东西,譬如她让人查不到ip的手机和电脑,就是在爬行街找人弄来的。而这位强哥,就是爬行街的小负责人。雍凤凌开着旧电动车沿着黄毛与猴子消失的街道寻去,经过他周密的分析以及推断,费了将近一个小时找到了中心市场。当他上到四楼,早已人去楼空。空荡荡的一层楼,别说人了,就是一只老鼠也找不到。雍凤凌在楼上逛了一圈,此地干净得连个纸片都没有,更别说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再从楼上下来时,聂奎已开着奔驰豪华来到此地。“你查一下附近区域的监控视频,看看能否从中找出些信息来。”如果能从监控里找到一些人,他这一趟就没有白来。不过,雍凤凌对结果不抱太大的希望,菜市场这地方,人员混杂,三教九流都有,你怎么知道一个提着菜篮子的大妈就是纯粹的大妈?又怎么知道一个穿着职业装的人是不是真的下班来买菜的?就算人家提着小包大包的,光靠监控,哪里知道里面是菜还是其他?选择菜市场这地方聚集,这一招用得很险也用得妙,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聂奎应了,问:“雍少,他们怎么这么巧都跑了?”这也是雍凤凌郁闷的地方,“应该是我们追踪的时候,被黄毛和猴子发现了。”聂奎打开车门,请雍凤凌上车后,坐进驾驶座,打着方向盘离开此地。“雍少,我们要不要从帝都叫些人过来帮忙?”“已经打草惊蛇了,就不要再叫人过来,免得在帝都那边也引人注意。黄毛和猴子两人既然怀疑上我们,暂时先不盯着他们,只要确定他们还在榕市就行。”雍凤凌一抬腕,下意识去看时间,这才想到手表早给了那个丑女孩。想到那个戏精,雍凤凌就恨得牙痒痒的,最后那一段路,要不是她戏精发作,他怎么会追丢了人?又怎么会多耗费了近一个小时才找到地方?“最好别让我再见到你。”雍凤凌咬着牙说。相较于雍凤凌的极度郁闷,楚喵这会儿,心情别提多happy了。她通风报信之后,马上打网车去机场,即使一路塞车,也不影响她的好心情。掏出一叠钱数了几遍,笑眯眯地放回口袋里,然后把那块百达翡丽手表拿出来,对着车窗欣赏。“狗男人,这些只是利息而已,最好上帝保佑你别又撞到我手上。”直到手机响了,楚喵才停下欣赏名表,“哪位?”“你说呢!”手机那头传来男孩冷漠的声音,“我在机场已经等了你十五分钟了,人呢?”“不好意思,去机场的这段路塞车了。”楚喵看着窗外龟行的车流,说:“你放心,我这边离你那里不远了,很快就到。”“很快是多快?”“一个小时。”手机那边寂静了十几秒钟,然后挂掉了。这就是楚喵为什么情愿开着旧电动车,绕着小路村路泥路去机场,而不是打车。上次她送颜姐去机场,在这条路上足足塞了三个小时,幸好早知道机场附近的尿性,她们提前五个小时出发了。四十五分钟后,楚喵终于赶到了机场。“喂,你在哪?长什么样子?”楚喵拔打手机,问道。那边,传来男孩清扬并冷酷的声音:“我在东大门,头发染了sch?nbrunn色,上衣穿了versace衬衫配guiq外套,louisvuitton的裤子,还有arani鞋子。”楚喵拿着手机,呆立良久。在风中,她的头发有些凌乱。“你能不能再说一遍?”楚喵虚心地再问了一遍,“不好意思,我没听清楚。”电话那边,男孩冷冷地重复了一遍。楚喵看着手机,摸着头,满脑子装的都是浆糊。作为英语系的学霸,又曾略略接触过隔壁德文系的德语,所以,他说的每一句她好像都懂,意思好像也明白——sch?nbrunn,申布伦宫,奥地利首都维也纳最负盛名的旅游景点,喜欢去维也纳的人基本都听说过。可是,申布伦色?这是什么鬼颜色?她只听说过草原色,绿油油的那一种。versace衬衫,著名的奢侈品范思哲的衬衫;guiq外套,古驰外套;louisvuitton传说中的lv,俗称驴牌;arani阿玛尼的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