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陆衡清瞬间顿住动作。
二哥说的没错,他竟忘了此事。
陆衡清很快去了蒋怜后面的一辆马车。
上车时,他好像听见前面的马车里传来一声笑。
那笑声很轻,轻到他觉得是自己耳朵出了幻觉。
但事实证明,那应当不是幻觉。
陆家一行人在秋末初冬之时,上了远寒山上的灵云寺。
今日的行程并不繁琐,抵达凌云寺后,陆家人分男女上香敬神,而后用斋饭,再后去禅堂听主持讲经,晚上用过斋饭后,便开始于佛堂彻夜诵经,直到第二天日头出现。
除了吃饭,陆衡清不打算让蒋怜参加其他任何一个礼佛事务,所以一下车轿,众人由小僧指引去卧房放行李时,他就让霍鹰在没人时找人把昏迷的蒋怜抬出去,直接锁他房中。
灵云寺男女住所分开,又离得远,陆衡清与二哥陆银泽一道放了行囊,又净了手,出来就往敬香的隐神殿去了。
抵达隐神殿时,偌大的殿堂内,陆家人早已聚齐,准备敬香。
陆衡清与二哥陆银泽很快加入其中。
灵云寺监寺释寻师父看着一本名册,又望了望来者,对陆家家主陆唤昇问道:“陆施主,家人可来齐了?”
陆衡清听见这话,很快就上前一步,准备替蒋怜请假。
但他刚迈一步,便听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着女子清脆的声音。
“哎呀,谢谢你明圆师父,若不是你,我还真找不到路,又要迟到了呢!”蒋怜说着,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了隐神殿。
她这一声,让陆家所有人都转身回眸。
然后大家皆是一顿。
灵云寺并不会强制来此礼佛的俗客更换衣裳,但俗客们都非常自觉,每来礼佛,必会穿着整齐素雅,陆家人当然就是其中典范。
所以当他们看见蒋怜穿着一身玫红色的明艳的袒露的低胸领式的束胸襦裙,胳膊上搭着水粉的披帛,都愣住了。
景朝民风虽然较为开放,但不如前朝,此类女子或许在前朝普遍,但如今,一般只有歌姬舞女,一般女子若如此着装上街,不免令人非议,更别说如此佛堂清净之地……
陆衡清眉头紧皱,很快就看到了紧随蒋怜身后飞奔而来的霍鹰,他气喘吁吁,一脸匆忙与慌张。
没时间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陆衡清只是暗自给霍鹰一个眼神,先让他离开。
蒋怜谢完引她来的小师父,看着那小师父垂下的眼红着的脸,心情很好,这才往隐神殿内走去。
其实蒋怜觉得自己应该逃走的,听到这次要去礼佛,她就知道陆衡清肯定又要用麻醉香麻晕她让她去,而那麻醉香其实没什么能抵抗的办法,吸一点她就受不了,除非吃大量比馥草能暂时缓解,而比馥草吃多了有可能中毒,她也是思忖再三,才决定冒那个险,吃草消解麻醉香的药性。
所以她为了这次从灵云寺逃出去,做了如此多牺牲,为什么决定不走了呢。
蒋怜也不清楚,只是每想起这件事,她就想到那晚她穿着连霜给的衣裳归来,陆衡清堵住她去路的样子。
那时他身上扑面而来要压倒她的气息她还记得清楚,反正令她十分不爽,虽然那么嘴上她赢过了他,但回去以后,心里更难受了。
本来那晚回来前心里就空落落的不爽,见完陆衡清更不爽了,她也不知道那股难受不得劲之处在哪儿,总之,越想越烦躁,越生气。
这股情绪一直延续到了今天,她要逃跑时,突然觉得与其逃跑,不如缓解一下这不爽的情绪。
这股情绪因为陆衡清加重,那就让陆衡清偿还。
蒋怜知道这入了冬自己穿得单薄有可能得不偿失,但她心里就是不好受,哪怕她自己感冒,也得恶心恶心陆衡清,消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