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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页(第1页)

而那日,凤髓从他的身体里彻底抽走,醉浮生便有了机会侵占了他的身体。谢太妃:“你问我为什么?倘若不是他体内的醉浮生奏效,当日凤髓抽走的那一瞬间他必死无疑。”芙蕖心里浮起一个猜测:“你是为救他?”谢太妃:“你是不是也觉得不可能?”芙蕖没说话,沉默就是态度。谢太妃笑了笑:“谢家人对凤髓的研究不比你少,你以为醉浮生是怎么来的——是十年前,我爹登上碧海阁许了三个人情,才求得掌门许诺制此能抗衡凤髓的毒。”既不得解,也许能克。谢老侯爷的独辟蹊径的思路,让他尝试了这一招。可谢老侯爷死的有些早,没能等到醉浮生的问世。谢太妃:“凤髓离体的那一瞬间,是毒性最烈的时候,它会在那一刻抽走人的所有的生气,醉浮生留于体内方可与之抗衡。在凤髓抽离之际,醉浮生只要先一步毒发,便能令他挺过那夺命的一瞬。只待他脉象平稳,再解醉浮生之毒,便算是功成了。”芙蕖仍觉得这一切环环相扣到了某种不可思议的地步,她问:“你怎料定凤髓一定会从他的身体里抽离?”谢慈用养得又尖又长的指甲,指了一下芙蕖的后颈:“那日在谢府的小佛堂,你暗示我遣退了左右,拨开头发,给我看了你的伤口。”是有这么件事。芙蕖那时虽引了母蛊在体内,却不知该如何使用,亮给谢太妃看的初衷,是想从她这里得到些指点,但谢太妃当时并未给她只字片语的回应。谢太妃:“我见了你那伤口,便知道该着手给他安排醉浮生了。”芙蕖因没有得到线索而暗自失望,却不知谢太妃已经开始给他们设局了。“说实话,我没办法预知你们之间到底能活哪一个,但这救命的东西下到他体内才是最稳妥的。如母子蛊相引到他的身体里,他即使不用我这醉浮生,也会安然无恙。”谢太妃微微摇头:“我从不认为他会舍了自己的命救你,就算现在事实摆在眼前,我也不信。”谢太妃是不愿意相信,却由不得她不信。唯一的生机自是要用在谢慈身上的,芙蕖心里没有半点波澜,对于谢太妃而言,她那本就不多余的善心,肯对自己的弟弟伸把手,已是难得了。芙蕖早就不会为了旁人的放弃而折磨自己。除了谢慈,她不在乎任何人的态度。她也从不把指望靠在谁身上,她知道,孑然一身的她谁都靠不住。芙蕖向谢太妃伸手:“解药。”谢太妃同样对她伸手:“鼓瑟令,来换。”芙蕖说:“鼓瑟令我没有带在身上。”谢太妃隐隐有翻脸的迹象。芙蕖紧接着说:“别急,我现在就可以叫人回扬州取,但你要它做什么?谢老侯爷留给鼓瑟令的不过百余人,现下乱局已定,四方安宁,你要这百余人来南华寺给你扫地么?”——“真会说笑。”谢太妃收回了手,“确实百余人没什么用,但我知道,我爹给你留鼓瑟令的时候,还交代了遗言让你替他办事。我就是想知道,他让你做什么?”“老侯爷给了我一张名单。”芙蕖平静地说:“名单上有四十七个人,都是先朝因誓死追随老侯爷,而被无故处置的战袍兄弟。他们多被流放在边关或蜀中,名单上记着他们的名姓和所在,有些已经死去了,有些还在活着受苦,老侯爷说,若有朝一日得见云开月明,让我去找到这些人,该接回家的接回家,该体恤的体恤,而那些已经死去埋骨异乡的,也都迁回故里安葬。”谢太妃的表情变得错愕。芙蕖说:“谢太妃,鼓瑟令可以给你,你若是想承先父遗志,完全这些事情,也是合情合理的。”谢老侯爷膝下子女两个,却将死前最放心不下之事交给了一个外人去做。芙蕖猜不他老人家的心思,却能觉出其中别有深意。谢太妃安静了片刻,一抚广袖,说:“罢了,我不爱揽这出力不讨好的活,一块破牌子,你还是自己留着吧。”芙蕖又开口跟她要解药。谢太妃说:“把他安置进屋,解药方子已配齐,但需要熬制三日。”三日,芙蕖只做了一件事情,煎雪煮茶。谢太妃只肯给她六安瓜片。煮出来的茶除了苦还是苦。煮茶的炉子旁边是药炉。芙蕖必须摆在自己跟前不错眼的盯着才放心。竹安和吉照也跟着熬鹰似的守在院里。谢太妃早晚各来一次,一呆就是小半日,偶尔,芳华长公主也会来瞧热闹。芙蕖闲时发现,这两位曾经尊贵的女人相处的当真不错,从她们互相的咬耳朵,换手帕,还有窃窃的笑声就能感觉到,骗不了人。也不知她们是苦中作乐,还是当真乐在其中。第三日,谢太妃呆到晌时便回去休息,还是贵人的习惯,午后小憩不许人打扰。芳华长公主便趁这静谧的时光,独自来了。芙蕖一看便知她是有话单独要说,先把待客的茶给倒上了。芳华长公主垂首盯着那难以下咽的苦茶,失笑:“回去我让人包些今年的新茶送来。”芙蕖拒绝了她的好意,说:“也不必,药今晚便煎好了,等他服过解药,我就带他离开这里。”芳华瞧着她决断安排的模样挺像那么一回事的,揶揄道:“你怎不问他的意思?他可是你主子啊。”芙蕖转头瞧向房门,眯了眼睛,说:“都趴了,就别想着耍主子威风了,什么时候能站起来再说,我要……把他藏在一个没人的地方。”后半句话,芙蕖是咽在嗓子里说的,芳华并没有听清,不过她也不追究,今日她来,是为了一件自己的事情。芳华难得犹豫的开口:“栾深回燕京了,你和他打过交道没有?”驸马栾深是芳华长公主的驸马。这是一件人人皆知,但又人人忽略的事情。芙蕖属实不知这二位之间的故事,不便多说话,只问一句答一句,点头说:“我认得他,也打过交道。”芳华:“他有新妻子了吗?”芙蕖:“这倒没听说过。”驸马再娶一定是轰动全城的大事,若是有早闹哄哄传开了。芳华:“他还爱笑吗?”芙蕖:“他常常笑,温和儒雅,从不失礼于人前。”回想栾深的模样,畅怀大笑不曾有,但人前却一直是微笑有礼。芳华最后问:“他为官一定清廉公正吧?”芙蕖点头:“那是一定的。”芳华缓缓舒了口气。高贵如她,问出这几个问题,竟隐隐透出一种小心翼翼的感觉。芙蕖顿了一下,说:“公主若想故人叙旧,可以传一封信,我也可代为转交。”芳华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华裳,说:“不必,我和他之间的缘分已尽,得知他现在很好,我没有毁了他,就行了。”芙蕖注视着芳华长公主的背影远去。又是一段理不清的往事啊。三天熬了一碗又厚又浓稠的药汤出来。芙蕖端了药进屋,趴在谢慈的枕边,听着他微弱且均匀的呼吸,足足怔神了好一会儿,才掏出一根苇管,一路上的汤药续命都是依赖这玩意儿,芙蕖已经练得炉火纯青,保证一杯也洒不出来。芙蕖含了一口药,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味觉是真正恢复了,比十年的陈六安还要苦,芙蕖忍着不适,将药缓缓渡进了谢慈的口中,然后再盯着一点一点全部流进喉咙,放下碗,严冬也出了一身的汗。喂完了药,她说走就要走,半点也不含糊。谢太妃听着动静,到屋外看了一眼,倚着门嘀咕了一句:“真能折腾……”芙蕖充耳未闻,指挥着人把谢慈挪到车上,转头对谢太妃道:“您有什么话要带给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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