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生气,于是就不想回消息了,让秦弋也尝尝收不到回复的滋味。
可是才忍了没两分钟,方牧也就挫败地拿起手机,乖乖地按下语音:“那哥哥,玩得开心,晚一点的时候,能不能跟我照镜子呢?”
秦弋真的很贱,他说:“啊,这个啊,不确定,不知道有没有空,到时候再看吧。”
方牧也这次是真的不想回他了,他把手机扔在茶几上,气鼓鼓地抱着沙发靠枕,瞪着电视里的动画片,两只耳朵竖得高高的,很凶。
秦弋给刘姨打了个电话,刘姨正洗好碗,接起来问:“弋弋啊,怎么了?”
“哎,刘姨,你们晚饭吃了吗?”
“吃了,刚洗好碗,牧也吃得挺开心的,就是一直在说不知道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刘姨笑着说。
“这就回来了。”秦弋很得意,“等会儿您先回去吧,我晚上到家,先别告诉他。新年快乐啊刘姨,正月里我带小也去您家玩。”
“知道了知道了,路上小心点,新年快乐。”刘姨笑着摇头,同意了秦弋幼稚的要求。
她挂了电话走到方牧也面前,说:“牧也啊,我先走了,今天晚上你一个人,可以吗?”
方牧也呆了一下,他知道今天是过年,虽然他不太懂,可他明白这是一个挺重要的日子,哥哥有事不在家也就算了,怎么现在刘姨也要走呢,没有人陪我过年了……
“好……”他当然不会要求刘姨留下来,只能耷拉着耳朵尾巴,乖巧地点点头,“我一个人,可以的。”
刘姨看着方牧也委屈又落寞的表情,打心底里觉得秦弋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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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晚点了两个小时,秦弋已经被磨得没脾气了,只要能坐上飞机,只要能赶在十二点前回家,他就谢天谢地了。
一下飞机,秦弋也不想麻烦司机大年三十出来接自己,于是拦了辆出租车,坐上去急匆匆地说:“师傅,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您开快点。”
“这么急啊?”司机笑起来,“赶着回家吃年夜饭?”
“那倒不是。”秦弋很淳朴无华地笑了笑,“赶回来跟媳妇儿跨个年,现在特别想见他。”
“懂了。”司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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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区不能放烟花,路过时各家的灯火却也足够明亮,到家已经是十点,秦弋站在门口,看着大门上又俗又喜庆的红灯笼和在夜风里轻轻抖动的春联,突然就觉得很满足。
他有两个家了,两个家里都有他爱的人,好像无论何时,都有人在等自己回家。
他在这一年的最后一个晚上,收获了他渴望过的东西。
家人的理解与爱,以及,秦弋自己对另一个人的爱和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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