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舒越一窒,手紧紧握在袖中,眸子里晦暗不明。
一随从躬身上前道:“越公子,入了夜确实走不得了,不如休整一夜。您可是担心刚才那位?”
苍舒越紧抿着唇看着二楼最靠西那间房。
“我们与他无冤无仇,明早一早就走了,即便是什么大人物也不可能枉顾无辜,公子放心,今夜我当值。”
也只能如此了,楼上那位究竟是十二津的何人不得而知,他们贸然离去指不定还引了那人注意,就得不偿失了。
他暗自舒一口气,祈祷着不要是那位就好。
其实,苍舒氏的人多虑了。
夷则根本无心顾及他们,腰间的银铃响得过分剧烈,吵得他头疼欲裂。
或许是察觉到了什么,他将银铃解下置于桌上,试探出声:“李见寒?”
没有回应。
这就奇怪了,他是从李见寒身上取下的银铃,原想着就一个寻常之物。可谁知,这银铃会在一些奇奇怪怪的时候乍然响起,还有那句莫名其妙的话。
离开伯都那时,织家女在身后哭声太甚,银铃随即大响,尔后有一个飘忽空灵的声音传入他耳里:“望夷则大人,能在百忙之余,替在下照拂织吾,她。。。。。。委实不易。。。。。。”
他寻声而问:“你是何人?”
可那声音便在也没有出现过了。
如此种种,他很难不想到是不是李见寒的魂落在了银铃上,“若你是李见寒,便自己去照拂,她不是会织梦吗?你纵使化为鬼魂,也可以出现在她梦中。不必来烦我。”
夷则睡眠很浅,一向如此。
闭上眼两刻钟,楼下就传来窸窣声。
他随即起身,似蛰伏的狼守在门边,眼眸转动发现桌上银铃不再了!顿时心猛地一跳,耳边传来七八人上楼声,他手搭上青染,蓄势待发。
忽闻女子尖叫,一阵混乱。
夷则欲推开一个门缝,倏地一柄长剑刺破门框擦着他的头发而过,青染护主,和他配合得天衣无缝,随即扭转剑身直出。
“噗呲”一声,他听得很清楚,青染贯穿了门外人的腹部。见隐藏不得,他提气而出,一时间,侯在门外的三人被他内力所震,齐齐向后弹出,跌落至一楼,爆裂而亡。
苍舒影川慌不择路路,脸上带了血污,狼狈撞在夷则身上,转眼见到是他,未经多想竟一把抓住他的衣袖,语带惊慌:“救我!”
夷则厌恶地将她甩开,追随而来的蒙面人是看见了同伴是怎么死在这黑衣年轻人手里的,一时之间犹豫着不敢向前。
逼仄的楼道里,两方对峙。
准确来说,只是蒙面人和苍舒影川。夷则早早地退到房里,扫视一圈,仍未寻得银铃,心中不安更甚。
“苍舒越!你敢派人杀我!信不信我阿父抽了你的筋扒了你的皮!”
一双手拨开蒙面人,苍舒越拉下脸上的面罩,嘴角的笑很是得意,却不防看见了一脸不悦走出来的黑衣男子,此时他的笑一点儿也挂不住,眼中也显见的惊慌。
这一幕落在苍舒影川眼里,寻得了个生机。她朝着夷则身后迈了一步,眼波流转。
“打扰了大人休息,实乃越止错。只是,您身后的是我逃婚的表妹,奉苍舒族长之命,我需要将她带回族里,望大人给个方便。”苍舒越将剑仍在地上,语态恭敬,弯着的腰让他仅能看见夷则的脚。
极其微弱的一声铃响传来,还未待他听清,便被这几人的声音遮了去,“闭嘴!”
铃声没了。
“我说了闭嘴!”一字一顿,紧紧钉在左侧大口喘息的蒙面人身上。
夷则神情一变,青染映着粼粼寒光,手腕一转,那人便身首异处,喷薄而出的血溅了苍舒氏兄妹一脸。
苍舒影川没见过这种阵仗,吓得腿都软了,可是她不敢出声,生怕下一个就是她。
一场厮杀,楼上楼下尸体横陈。厮杀未停,却无一人敢有声响。
场内仅活着的四人面面相觑,目光随着黑衣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