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乌拉吗?可为什么感觉那就是她的身体呢?这是一个男人的直觉,也是一个情人的直觉,让燕风无论如何放不下。他不是怀疑容怡的能力,但就是拗不过自己心中的疑问。
苦思之下,他蓦然想起自己曾经和乌拉在自己家乡的旧居共同生活过很长时间,自她失踪后,那间旧居他没再住过,东西也没动,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也许可以从上面提取指纹,然后和女尸的指纹做对比。想到这个,他火速赶了回去,取了一些证物又跑回来继续苦干。
这世界上没有完美的谋杀,一定有证据和线索留下!
&ldo;就算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也肯定离这里不远,他不可能背着尸体跑太远的。&rdo;燕风闭着眼睛,斜倚在椅子上。他这几天不眠不休的找线索,疲劳之极,这样才能放松一点,&ldo;何况还有床下的泥脚印,虽然被店老板两口子破坏了一点,但也是个重要的线索,那是谁的脚印?&rdo;
&ldo;脚印已经提取,分析结果还没出来,但尸体出现在那里是怎么回事呢?&rdo;古龙也愁眉紧锁。这件案子对于他们这儿可是极其轰动的恶性案件,必须要尽快破案,不然连旅游业也会受到影响。
&ldo;他能做如此完美的&lso;手术&rso;,应该是在室内。看来真要调点人来,在埋尸地点附近做地毯式搜查。这虽然是笨办法,但是确实可行。这是个大手术,会有大量的鲜血流出,还有,那些专业的医用工具。&rdo;
&ldo;说来说去,那个奶酪是个关键,可是全国得有多少身材矮胖的医务工作者啊。&rdo;
&ldo;不是医务工作者,是技术精湛的外科大夫。容医生说了,那手法不是一般医生可以掌握的。&rdo;
&ldo;我知道,可那也没办法排查。就算你找到了那根宝贝头发也是一样。&rdo;古龙提醒燕风。
燕风在埋尸的那个房间里反复模拟作案的过程,发现在有限的空间要完成这个工作,极可能会碰到墙面。小屋的墙面是砖墙,砖fèng间有干了的水泥颗粒,有可能会挂住凶手的什么东西,头发、衣物纤维什么的。所以,他拿了放大镜在那面墙上一寸寸搜查,终于发现了一根头发挂在一小块突出的水泥尖角上。
那根头发事后被证明即不是死者的,也不是那天的六个证人和店主一家的头发,就是说很可能是凶手的头发。虽然这也不能帮助警方找到凶手,只能用来作为定案证据,但在目前的僵局面前也是个重大突破。
&ldo;至少我们把范围缩小了,无论是嫌疑人、第一案发现场还是作案工具。&rdo;燕风说:&ldo;侦破案件就是这样,不会象福尔摩斯那样推理一下就行了,有大量辛苦的工作要做。&rdo;
古龙点点头,深以为然:&ldo;还有那个寻找目击证人的事,我们准备悬赏一下,看有没有突破。目前这是个死局。&rdo;
&ldo;不,这不是死局。只是有一只棋子堵死了整个局面,我们看不到那颗棋罢了。好多问题摆在那儿,假设凶手是奶酪,他杀王立志的动机是什么、他为什么非要把尸体埋在那个农家小院里、为什么程玲珑会发现那具尸体、她的那些噩梦和突然鼓起的地面是怎么回事、那些专业医用工具的来源、他运送尸体的工具等等,这些线索看来很杂,但只要追查下去,就一定能串成一条线。&rdo;燕风揉了揉眉头,&ldo;不过现在我得回去睡一会儿,不然不出两个小时就会挂了。&rdo;
&ldo;好啊,反正排查的事又不用你,如果有目标证人提供线索,我会叫你的。&rdo;古龙看着燕风几乎全部红了的眼睛和几天没刮的胡子,终于明白为什么他能破那么多的大案。那不仅要缜密的推理、大胆的论证、细致的工作,还要有他那种锲而不舍的精神。以前上学时有一位教授说得好,只要有一点线头,只要你咬住不放,有可能会牵出一头大象来。
叮零零――
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古龙立即接听。
&ldo;怎么回事?&rdo;燕风问。
&ldo;指纹鉴定出来了。&rdo;古龙放下电话,一脸郑重,&ldo;和乌拉的指纹完全一致――那具女尸是乌拉。&rdo;
燕风心里一片凉凉的,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是该欣喜于自己的推论正确还是悲伤于乌拉真正的死讯?她的尸体在这里,就是说她真的死了,可为什么他又觉得她还活着,在暗中窥伺他?
他是警察,不相信鬼神之说,可怎么解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呢?她究竟在哪里?为什么她应该是个三十二岁的女人,尸检却说明她只有不到二十五岁?如果她是十天前才死的,为什么她要躲起来不找他?还有,那纠缠了他十年的噩梦真的只是心理问题吗?他的心理素质超强,为什么偏偏在对乌拉这件事上那么软弱?他是真的忘不了她,还是因为要在潜意识中证明自己没有辜负她?
叮零零――
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这一次古龙没有马上拿起电话,而是足足等电话响了超过五声才接听。他对着电话听了一阵,然后慢慢放下,从办公桌后面走了出来。
&ldo;苦命的老燕,你的觉睡不成了,在你的地盘发生了命案,是女人的头,男人的身体。&rdo;
第十章二次惊魂
玲珑没想过会再见到燕风的。
上次那件事后,虽然他们留下了联络地址方便随时提供证据,但警方却再也没有找过她。
对此,她有点伤心和失望,因为从燕风把自己的鞋子套在她脚上开始,他就在她心里扎下了根,虽然她也明白那只是一个警察对市民的普通关心。
在一片恶意中,在那种惊恐无助的状态下,喜欢上一个对自己善意,并给自己温暖的男人是再正常不过的,虽然她知道这是不成熟的心理状态,但就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他。
只是这种思念经过一个月的断绝消息,到后来已经成了一种无奈的绝望,从没想过会有机会绝境逢生的,而且又是在这种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