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意,从背脊逐渐攀升至头顶。
白语蓉趴在地上,两只手被什么东西硬扯了下来,分别落在浴室角落,右腿被啃食得只剩白骨。血水和五脏从啃破的洞口露出来,隐约能看见森白的肋骨。
这并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这样的白语蓉……居然还活着!
她歪着头瞪着进来的二管家,张嘴冲他断断续续的张嘴,似在说“救我……”一样。
但张口便从嘴里流出血水和细碎的肉块。
二管家瞠目欲裂,瞪着白语蓉的嘴,这才惊觉她的舌头也早被人拔掉了半截。
导致没有办法顺利呼救的白语蓉,只能发出模糊的声音。
——这就是自己在外面听到的声音!
二管家看着这样还死不了的白语蓉,血腥味充斥鼻端,加上眼前刺激太大,竟一下子没忍住,扭头便吐了出来。
等吐完后他急忙退出浴室,慌乱到脚后跟绊到门槛,直接跌倒在地。在地上双手胡乱摸索了一阵才终于手脚发软的勉强爬起来。
连多一秒都不敢再待在这儿,踉跄冲出了白语蓉的房间。
他神情紧张又恍惚的在走廊上快行了一段后,这才终于稍微冷静下来。
要是平时,二管家一定立刻冲去凤鸿博那儿跟他说这件事了。但现在时机却不太对。
他们得赶紧处理首尾,然后迅速离开。
所以二管家强迫自己稳定了心神后,便脚下虚浮的朝凤鸿博的书房走去。
——凤鸿博的交代他还记得呢。
二管家心神不定的打开密室,提着刀就朝解剖台走去。
到了跟前高举了刀就要给凤家家主一个痛快,却没想到本不应该出现在这儿的贝珍却从一旁狠狠撞了过来。
将二管家撞到地上的同时,手上的刀也跟着脱手,滑到墙角。
二管家见状,一脚将贝珍蹬开,迅速爬到墙角将刀捡了回来。
这才又重新回头瞪向贝珍,狞笑着朝她走去,“也好,送你两夫妻一起上路!”
贝珍的身体早被凤鸿博故意用药搞坏了,刚才二管家那一脚踹得不轻,让她捂着肚子侧躺在那儿一时半会儿竟然爬不起来。
她躲在密室,原本是想等凤鸿博来的时候,趁其不备杀了他的。
却没想到来的人是二管家,而且还要对自己的丈夫下手。情急之下便跑了出来将人撞开。
现在想再爬起来,却没了力气。
凤家家主躺在解剖台上,没有手脚只是个人棍的他,只能瞪大眼从喉咙里发出“嚯!嚯!”的声音,似乎是在叫贝珍走,又像是在呵斥二管家。
但这么多年,对于凤鸿博和二管家来说,这样的凤家家主,早就不是个人,而是个“物件”一样的存在。
不仅没有半点威慑力,甚至让连番受挫的二管家产生厌烦,在经过他时,竟然连看都没看,想踢开路边垃圾一般,抱怨了一句“吵死了”,便乱刀朝他的脸上刺下。
在贝珍睁大眼哭叫着“不要啊!”中,将凤家家主刺死。
甚至刀从眼眶中拔出时,还来回搅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