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氏到底比许惜月经事,三言两语便为许惜月化解了危机,连带着诸位夫人小姐们望着许惜月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周佑宸自然不信这一套说辞,许晴岚都为祝莞的身亡不为所动,两个没见过面的表姐妹还能感情深到哪儿?
想到这儿,周佑宸牵动嘴角,露出一丝浅笑,但不达眼底,“许大小姐当真是一片好心。本公主听闻那个祝小姐远在荆州,与家中的祖母相依为命,又因着没有兄弟,那位祝小姐十分要强,许大小姐和自家表姐,如今一看,天差地别啊。”悠悠一叹,似是称赞,又似乎是暗示了什么。
许惜月顿时把头埋得更低了,一言不发。
周佑宸的话许惜月反驳不得,更不能说一句坏。得罪了这位公主殿下,她也就倒霉了。
“公主说笑了,都是自家骨肉,不分彼此。”齐氏主动岔开话题,不想在这方面说下去。
“横竖你们魏国公府也是有头有脸的名门望族,该懂的都懂,本公主也是白操心了。”话已至此,能达成什么效果是外人的事情,周佑宸也没准备在这儿纠缠不休,魏国公府暂时扳倒不了,不过添个堵,也不是不行。
听得此话,齐氏许惜月齐齐默然,没有接话。汪梦醒倪通廖必胜何秉昭四人更是一脸淡定,绝对不插嘴。
一边的定仪大长公主目光一闪,视线在飘向神情略微不自然的许晴岚时,唇边的笑意不自觉地淡了些,及时开口,“宸儿,你和安德郡主她们一块到后花园吧。若是以前,我是一定多留你一会儿的,但今天嘛,”话锋一转,调皮地眨了眨眼,“姑祖母说了算,就请宸儿到后花园看看美景,吃点点心了。”
前院正厅是男宾所在,因定仪大长公主生辰,男女筵席分开,周佑宸她们去后花园倒是合情合理。
周佑宸未曾反对便乖巧应话,朝何秉昭她们使了眼色,一并施施然地暂时退出此地,前去后花园游玩。
等周佑宸她们一走,定仪大长公主也打发走了其他贵妇小姐们。大长公主发话,无人不从,很快热热闹闹的院子当下变得冷清安静。
这里仅有齐氏与许惜月二人,一个是亲生女儿,另一个是外孙女,放在之前,定仪大长公主绝对会主动说会话,亲近一二。
可是今日这阵仗,定仪大长公主老半天不开口,愣是冷着齐氏与许惜月好一会儿了后,适才说话,“祝小姐的事情,你们是怎么打算的?”
定仪大长公主也不傻,周佑宸都提醒到这份上了,她要是再听不懂,也白瞎她这资历经验了。
齐氏愕然,搞不懂大长公主好端端的,干嘛关心起自家的外甥女。不过定仪大长公主都张口问了,便答话,“母亲,祝姑娘本是我小姑的孩子,她因意外而亡,先前简单地办了丧事,小姑她也特别不容易。”
说到此处,齐氏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不忍。祝莞年岁和许惜月相当,又是遭逢意外而死,齐氏打心里同情这个命苦的孩子,倒也肯为了她丧事办得隆重一点,可许晴岚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说是劳民伤财,于礼不合,只是让人弄了个衣冠冢就不再过问了。
“哼!”
定仪大长公主冷笑了一声,再瞥向一旁当木头柱子的许惜月,不满之色更盛,“没时间给自家闺女服丧,就是有时间穿戴华丽地给我贺生辰。女儿,你这个小姑,胆子真大。”
虽然定仪大长公主没有猜到真相,但一想到外孙女和这种人走得那么近,心里不舒服,语气也一并带上了冷意。
齐氏没想到定仪大长公主这般反感许晴岚,立马出言宽慰了大长公主,“小姑做事一向粗心大意,到底也是……”
“你们魏国公府的私事,我不想多管,但是,”定仪大长公主满脸警告之色,“离许晴岚远一点。”
她才不信一个对亲生女儿无情无义的女人会对家中的侄女这般眷顾,说她没有鬼主意,谁肯信啊?
出于私心,大长公主定然是偏向于齐氏许惜月这边的,许晴岚这个人就没有这个义务了,只不过是依靠着娘家的小姑子,也无甚能耐,离她远点好。
“母亲,小姑本来就是康定伯府的人,和魏国公府到底是远了。”齐氏神情无奈地解释了一句。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许晴岚但凡不是有老夫人在背后给她撑腰,哪会有这般舒适的日子过?
见齐氏主意已定,定仪大长公主不再多说什么。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和许惜月说上一句话,这和以前是截然不同的。
许惜月心里直打鼓,外祖母这是什么意思?
“外祖母,今天惜月来为外祖母贺寿,外祖母勿恼了。”
许惜月用一如既往的语气努力哄着定仪大长公主开心,本想着大长公主也许会高兴一下,然而,定仪大长公主仍旧是不为所动,态度冷淡到齐氏发现了问题。
“娘,是不是惜月她……”
周佑宸这一边与何秉昭四人闲庭信步,漫步在后花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