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纯被吓到的。
谢星澜连忙伸出手,把夏衾从病房里拽出来,抱进怀里。
看他眼眶红着,不由分说的按在怀里安慰,哄小孩一样:“好了好了,吓着我宝贝了,不哭了啊。”
夏衾:“?”
“谁哭了?”浓浓的鼻音,小祖宗又问:“谁吓着了?”
“行,你没吓着。”谢星澜道:“我吓着了,你怎么在这里?”
要不是刚才来换药的护士提了一嘴有个帅哥找他,谢星澜还真不一定这么快找到夏衾。
夏衾用沉默大法。
他从谢星澜的怀抱里挣脱出来,终于想起自己是来找他发脾气的。
微信不回,电话不接,哪有人这样谈恋爱的。至少报备一声会的吧?还是在他生日的这一天。
可是,抬起头。
夏衾看到谢星澜那张脸的一瞬间,气已经消了大半。
取而代之的是错愕和心疼。
虽然他刚才在庆幸,躺在病床上的那个人不是谢星澜。
可是站在他眼前的这个男生,脸上的伤也并不比车祸轻松到哪里去。
额角贴着纱布,嘴角也破了。
脖颈的地方明显有掐痕,到底是打成什么样,才会在脖子上留下这样红得发紫的伤痕?简直是奔着掐死人的力度去的。
夏衾张了张嘴,眼睫颤的厉害。
谢星澜摸了下嘴角:“难看啊?”
他笑了声,语气故意显得轻松:“没有这么难看吧,都把你给难看哭了?我还觉得挺帅的呢,像韩剧战损男主。”
……跟你那傻逼儿子林思则一个臭德行!
“帅个屁。”夏衾眼眶红的更厉害,声音都哽咽了:“……丑死了。”
“那怎么办,丑死了也是你哥,忍忍吧。”谢星澜道:“过两天就帅回来了。”
“欸。”他仿佛想起什么,道:“我还想说请两天假再回学校,到时候夏老师看到的就是一个完好如初的帅气男朋友……”
谢星澜竭尽所能的让这事儿变得轻快起来,不急不缓的逗着夏衾。
事与愿违,夏衾并没有像平时一样被他逗笑。
光洁的额头抵在他肩膀,夏衾伸出手抱住他,很轻的在颤抖。
谢星澜没说话。
夏衾问:“谢星澜,你疼不疼啊。”
一句话,谢星澜的内心防线似乎在溃散。
和他那便宜爹三句话说不到就干架是常态,从小被打到大也是常态。他不希望他过得好,他偏偏要过得比谁都开心释怀。
谢敬打完他,往往会去书房。
诺大的院子里只有自己一个人跪着,保姆和管家会窃窃私语。
他没什么表情的站起来,任由额头被烟灰缸砸出来的血柱流下来。六七岁的年纪应该是天真烂漫的,一脸的血让他看起来不像个正常的小孩。
眼神阴冷的可怕。
“叫也不叫一声的,都不知道痛。”保姆低声说。
“是啊,心里有什么疾病吧?反正跟我们无关,闹不出人命就成。”管家也附和。
已经是很久远的回忆了,这会儿又冒了出来。
谢星澜顿了一下,仿佛这十多年才第一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