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良久,韩思同不想再耗下去,拾一石块,使出早年练就的掷松果的手法朝饿狼射去。正中其左眼,血立溅。
受伤的野狼兽性大发,一跃凌空,似海啸冲堤,猛扑过来。
韩思同措手不及,钢钎不慎掉地,只得凭体力与狼相搏。
可饿狼爪利牙尖,他应接不暇,很快不支,受伤倒地。
就在狼嘴即将接触韩思同颈项的危机时刻,韩含拾起父亲丢手的钢钎。一钎下去,将恶狼背脊拦腰打断,救父于千钧一发之时。
韩思同努力推开死在自己身上的恶狼,挣扎着爬起来,望着手执钢钎的儿子,吃惊的程度不亚于遇到狼时。
“含儿,这狼,是你打死的?”韩思同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盯着韩含问道。
“嗯。”韩含扬了扬手上的钢钎,着急道:“爹,你身上好多好多的血,痛吗?”
“哦,没事,只是破了点皮。血都是狼身上流出来的。”韩思同安慰了一下儿子,又问道:“含儿,这根钎不重么?”
“不重,像根竹竿。”韩含说完将钢钎剨的一声插穿狼体,挑起来扛在肩上道:“爹,我们回去吃狼肉。”
看着儿子用近七十斤的钢钎、挑起比他身子还大也更重的狼,就像挑起一把秸秆,韩思同当真傻了眼。
“难道儿子是大力神下凡?”他心里这么想,也不再言,跟在儿子的屁股后面,忍着身上的肉痛,高一脚低一脚地往家里奔。
韩思同回到家里,申喜妹见儿子肩上扛着只大狼,而且父子俩全身都是血。
她以为他们受伤了,心急如焚道:“韩儿,你快把狼丢地上。这么重的东西,压断了腰怎么办啊?你们都伤到哪里了?快给我看看。”
她边说边跑到韩含跟前,要看他的伤。
韩含将肩上的狼往地上一撂,发出叭的一声大响。
“娘,我没受伤。”韩含握拳抬臂,蹦跶了几步道:“爹被狼爪子抓伤了,要敷药。”
申喜妹欣慰地捏了捏儿子的脸,嘘了口气,走到韩思同面前,娇嗔道:“吓死我了。就不能老远先喊我几声,让我知道情况后心里有个数吗?不声不响地回来,一身的血,成心吓我不是喔!”
“娘,这事不能怪爹,他路都走不稳了,哪有力气喊?”韩含见娘亲受了惊吓,接话道:“是孩儿错了。我想给娘一个惊喜,便没声张。”
韩思同解释道:“孩子妈,我也怕吓着你,想叫韩儿喊你。但顾虑到韩儿扛着这么重一只狼,一口气走了好几里路。怕他张口一喊,一松气真把腰给折了,便没做声。”
申喜妹舒缓过来,甜笑道:“没出大事就好。孩子爹,走,我去给你用盐水洗一下伤口。烫罐里有热水,你和韩儿都洗个澡,换好衣服,再去把狼剖了。我去村长家里要点草药回来,一会再给他家送一边狼肉去。”
韩思同温语切切道:“你先去拿药吧,伤不重,一会我自己洗。你路上慢点,别摔倒了。”
申信妹嗯了一声,开心离开。
韩思同知道洗完澡换了衣服来处理狼,把衣服弄脏了又得换,便叫韩含先去洗澡。
他则坚持着把狼烧了毛,刨光皮再剖开分成两边。
韩含洗完澡换好衣服出来。
韩思同知道儿子力大,叫他用老法子戳了一半狼肉送去给村长家。
因为村长配药捣药还要一点时间,韩含把狼肉送过去之后,正好跟娘一道带了草药回来。
他们回来的时候,韩思同把狼肉和狼内脏都整理完毕了,便打了热水去洗澡。
申喜妹也不闲着,赶紧炒菜准备饱餐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