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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第1页）

&ldo;在深入讨论第二阶段计划之前，我们可以先回忆一下那个古怪离奇的夜晚‐‐八月三十一日的夜晚。您曾经说过，你们对于每一个人的位置、每一个动作都做出了周密的计划，对吗?我猜测是您，戈登&iddot;米勒爵士，设计了所有的细节?……很好。我们再说说那个人体模型。昨天，我一时兴起穿上了那套支架系统。我忍不住要再次向这个杰作的制造者致敬……不过，我进行了仔细的检查，在支架系统前侧的两根金属杆并不是不可或缺的‐‐即使没有那两个金属杆，整个支架系统仍然能够正常运作。它们的存在完全是多此一举……闰桑姆先生，我请求您去查看一下……&rdo;

演员站了起来，花了点儿时间检查人体模型。他耸了耸肩膀，然后重新坐了下来。

&ldo;您明白我的意思了吧……&rdo;图威斯特博士接着说，&ldo;每一个细节都是预先计划好的。更加可疑的是，戈登爵士反复强调那两根金属杆可能带来的威胁……事实已经证明人体模型里金属杆并不是导致戴维德&iddot;柯亨死亡的原因，但是它们可以成为针对闰桑姆先生的有力武器。这可以说是一个定时炸弹，而且凶手在当晚布置了很多类似的延时陷阱‐‐都是为了引导警方了解那个恶作剧的真相，让警方理解在走廊中消失的戏法儿，让警方追查到其中的表演者。总而言之，凶手想尽了办法把聚光灯投向了这个场景，进而使得闰桑姆先生的处境岌岌可危‐‐就像我们已经分析的那样。

&ldo;在二十二点三十分到二十二点四十分之间，戴维德&iddot;柯亨曾经独自站在走廊里两到三分钟的时间。他就是在这个时间段被刺死的。有谁准确地知道戴维德&iddot;柯亨将在这个特定的时间出现在特定的地点?当然是对于整个恶作剧的脚本都很熟悉的人。熟悉内情的人屈指可数：斯坦利&iddot;科斯闵斯基，多纳德&iddot;闰桑姆，戴维德&iddot;柯亨，弗瑞斯特小姐，还有戈登&iddot;米勒爵士。斯坦利&iddot;科斯闵斯基当时在戴维德&iddot;柯亨房间里，所以他不可能实施谋杀。我们也可以排除第二个人，多纳德&iddot;闰桑姆‐‐他本身就是这个阴谋的受害者。第三个人是首当其冲的受害者。鉴于一些我不便阐述的理由，我同样排除了弗瑞斯特小姐。那么就只剩下您一个人了，戈登爵士。只有您有机会谋杀戴维德&iddot;柯亨。实际上，这次谋杀对您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您走进了小小的门厅，您轻轻地把通向走廊的门开了一条缝，以便了解您的朋友们在里面表演恶作剧的进展，当遇到合适的时机时，您进去用匕首刺杀了戴维德&iddot;柯亨;然后您再悄悄地离开。

&ldo;我们再看看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敏登夫妇的证词并不能确实地证明三个瘟疫医生和戴维德&iddot;柯亨的死亡有关系。敏登夫妇的房客在走廊里神秘地消失了，也许他们能想到这是令人眼花缭乱的戏法，但是没有人会再往深处挖掘了。所以，必须让人们注意到三个瘟疫医生和死者之间的关系……更关键的是，要让警方在谋杀案和马库斯医生这个角色之间建立起明确的联系。戈登爵士，为了实现这个目的，您乔装改扮成了您的朋友，穿上了&lso;马库斯医生&rso;的行头。您还特意表现出怪异的举止，吸引了路过的巡警的注意。您的表演成功地把巡警瓦特肯带到了藏匿着戴维德&iddot;柯亨尸体的垃圾桶边上。在这个阶段，您无法规划出详细的进一步行动计划，因为您不知道您的两个朋友会作出什么样的反应。他们到底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呢?报案?考虑到他们在这个案子中的微妙处境，他们应该不会去报案。即使他们去报案了，我相信您也不会感到气恼，因为您不需要再进行干预了，多纳德&iddot;闰桑姆直接跳进了龙潭虎穴。我们不需要再回顾不利于多纳德&iddot;闰桑姆的证据了，不过我要补充一句：如果检察官在作案动机上遇到了麻烦，您，戈登爵士，肯定会出手相助，把他们引向正确的方向。还有一种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您的朋友们可能会把戴维德&iddot;柯亨的尸体留在案发现场。这种可能性不大，因为留在现场的尸体会很碍事，会影响到敏登夫妇的证词。即便真的出现了这种情况也不会影响到您的整体计划，我猜想您已经做好了在敏登夫妇的门口招揽观众的准备。把戴维德&iddot;柯亨运到一个遥远的地方?风险太大了，他们之前是步行到达敏登夫妇的房子，车子在比较远的地方。因此，戈登爵士，您可以大致肯定他们会把尸体扔在附近的地方，或者隐藏起来。您肯定仔细研究过那个街区的地形，也精确地掌握了巡警进行巡逻的路线和时间表。

&ldo;斯坦利&iddot;科斯闵斯基和&lso;真正的&rso;马库斯医生把戴维德&iddot;柯亨的尸体藏进了三个垃圾桶中的一个。在二十二点五十分，他们离开了那个小小的死胡同。在二十三点零五分，瓦特肯到达了那个死胡同。您有不到十五分钟的时间来做准备工作，顺便说一句，您的表演在各个方面都称得上出类拔萃。首先，您抛出了一段话：&lso;科斯闵斯基……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以为你已经走掉了……老天，我希望他不要这么早就被人发现。我们真应该把他放到别的地方……科斯闵斯基，嗯!你在听我说话吗?&rso;‐‐这段话给巡警造成了错觉：瓦特肯以为您把他当做了一名同伙。于是警方知道涉案人员之一叫做科斯闵斯基。这个线索最初看起来并没有多大的价值‐‐在伦敦这样的大城市里有太多的科斯闵斯基，警方很难根据一个名字有所突破，但是这个伏笔在两个月后成为了关键性的线索。您说出那段话还有一层用意：让巡警相信他看到您的时候，&lso;马库斯医生&rso;正在往垃圾桶里藏匿尸体。随后，马库斯医生的态度也值得深思，这位先生被巡警抓个正着，但是他巧妙地扭转了局势，就像是一位……演技精湛的演员。巡警瓦特肯确实就是这种感觉。还有那个让尸体神秘出现的戏法儿，更让人觉得极富戏剧性。我认为让尸体重现的戏法儿完全是为了表现出戏剧性‐‐我实在想不出其他理由。除非您假戏真做，过于投入&lso;犯罪学博士&rso;的角色了?这其实都无关紧要。只要警方有一个&lso;大致的&rso;方向就行了，他们会很自然地猜测到这场闹剧的组织者。警方并不需要太多的想象力就能够想到为数不多的几名精于临场发挥的演艺人士，一个名字也就呼之欲出了……那只可能是您的名字，闰桑姆先生。这些都是凶手预先埋好的延时陷阱……&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