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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第1页）

&ldo;我们还保留着呀，姐姐！这些，我们的朋友约翰船长，还有爵士，都早已决定了，并且很周到地决定了。爵士要把你留在玛考姆府，当作亲生女儿，爵士曾亲口告诉我的好朋友约翰，他又告诉了我！你在那里和在家里一样，有人和你谈我们的父亲，一面等着约翰和我，总有一天我们会把父亲找回来和你相见的！那一天该是多么快活呀！&rdo;罗伯尔说着，叫起来，额头上发着兴奋的光彩。

&ldo;我的小弟弟，我的好孩子。&rdo;玛丽回答，&ldo;如果我们的父亲能听到你说的这番话，他该是多么高兴啊！你真象父亲，我亲爱的弟弟，你真象我们那可爱的父亲，看来你长大成了人，就和父亲一模一样！&rdo;

&ldo;但愿如此，姐姐。&rdo;罗伯尔说着，一种神圣而充满孝心的骄傲使他的脸孔红起来。

&ldo;但是哥利纳帆爵士和夫人的恩情，我们怎么能报答呢？&rdo;

玛丽又说。

&ldo;啊！这个说来不难！&rdo;罗伯尔带着孩子气天真地叫道，&ldo;我们爱他们，尊敬他们，我们老是对他们这样说，多吻吻他们，有一天，机会到了，我就为他们死！&rdo;

&ldo;不要为他们死，要为他们活着呀！&rdo;玛丽叫起来，狂吻着弟弟的额头，&ldo;他们宁愿你为他们活着‐‐我也宁愿你这样！&rdo;

接着，这两个孩子又沉入到无穷的梦想中了，他们在模糊的夜影中彼此对看着。然而，他们嘴里虽然不说话了，心里却还在谈着，互相发问，互相回答。平静的海面轻轻地滚起长长的浪条，悠悠地一起一伏，螺旋桨在黑暗中搅动着闪光的波澜。就在这时候，却有一件奇事，一件真正神乎其神的奇事发生了。他们姐弟俩，就象有一种磁力神秘地联系着他们两个心灵，他们同时并且一下子感到了一个同样的幻觉。从那些忽明忽暗的波浪中心，玛丽和罗伯尔都仿佛听到一个人的呼声，声调沉郁凄惨，使两个人的心弦都整个地弹动起来。

&ldo;救我呀！救我呀！&rdo;那声音叫。

&ldo;姐姐，你可听见了？你听见了吧？&rdo;罗伯尔说。

两个人迅速地往栏杆上一扒，俯下身子，在夜色深沉中寻找着。

但是他们什么也没有看到，只有一片黑暗展示在他们的眼前。

&ldo;罗伯尔&rdo;，玛丽说，脸色感动得发白，&ldo;我仿佛……是呀，我和你一样仿佛听到的……我们俩都在作梦啊，我的弟弟！&rdo;

但是，又是一声呼救声传到他们的耳朵里来了，这次那种幻觉太真切了，以致两个人的心里同时迸出了一样的呼声：

&ldo;父亲啊！父亲啊！……&rdo;

玛丽受不住了。她刺激过度，晕倒在罗伯尔的怀里。&ldo;救人啊！&rdo;罗伯尔喊，&ldo;我姐姐啊！我父亲啊！救人啊！&rdo;

掌舵的人奔来把玛丽扶起来。值班的水手们也跑来了，接着，门格尔，海伦夫人和爵士也都突然被惊醒，跑来了。&ldo;我姐姐要死了，我的父亲在那儿！&rdo;罗伯尔叫着，一面指着波浪。人们听了都莫名其妙。

&ldo;是的呀，&rdo;他又叫，&ldo;我父亲在那儿啊！我听到父亲的声音了！姐姐也和我一样，听到了！&rdo;

这时，玛丽醒过来了，她睁着眼睛，和疯子一般，也在叫：

&ldo;我的父亲啊！我的父亲在那儿啊！&rdo;

那可怜的少女往上一爬，扒上栏杆，把身子弯出去，要投到海里。

&ldo;爵士啊！夫人啊！&rdo;她拱着手直叫，&ldo;我说我父亲是在那里呀！我向你们保证，我听到了他的声音，从波浪里传出来，就和哀号一样，和临死时告别一样啊！&rdo;

这时，这可怜的孩子又浑身抽搐，全身痉挛起来。她发抖不休。大家不得不马上把她抬到她的房间里去了，海伦夫人也跟着进了她的房间，去照顾她，而罗伯尔还是在那里叫：

&ldo;我父亲啊！我父亲在那儿啊！我没有搞错，爵士！&rdo;

在这一幕凄惨的情景面前，人们都以为这两个孩子是被一种幻觉迷住了。但是迷到了这样的程度，又怎样能解释得开呢？

但是哥利纳帆却要尝试一下，两次牵着罗伯尔的手，对他说：

&ldo;你听到你父亲的声音吗，孩子？&rdo;

&ldo;是呀，爵士，在那儿，波浪中间！他喊：&lso;救我啊！救我啊！&rso;&rdo;&ldo;你听清了是你父亲的声音吗？&rdo;

&ldo;怎么没听清呢，爵士！啊！我听得非常清楚，我可以发誓！我姐姐也听到了，她也和我一样听清了是我父亲的声音！您想想，我们怎么能同时都弄错了呢？爵士啊，我们救救我父亲去吧！放只艇子！放只艇子下来！&rdo;

爵士知道这孩子迷得太厉害了，一时解释不过来了。然而他还想作一次最后的努力，他把那掌舵的水手叫来。&ldo;霍金斯，&rdo;他问他，&ldo;玛丽小姐突然晕倒时，你是在那里掌着舵吗？&rdo;

&ldo;是的，爵士。&rdo;

&ldo;你没有看见什么，听见什么吗？&rdo;

&ldo;什么也没有。&rdo;

&ldo;是这样吧，罗伯尔。&rdo;

&ldo;如果是霍金斯的父亲在叫，&rdo;罗伯尔以不可否定的坚毅，回答着说，&ldo;霍金斯就不会说他什么也没有听到了。那是我的父亲啊！爵士！我父亲啊！我父亲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