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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第1页）

海伦夫人接受了这个意见。玛丽和她就坐在爵士的身边。哥利纳帆的两旁是少校、巴加内尔、约翰、门格尔、罗伯尔、威尔逊、穆拉地、奥斯内‐‐所有被那流犯陷害得几乎丢掉性命的人们。游船上的全体船员还不懂得这一幕的严重意义呢，他们都保持着深沉的静默。

&ldo;把艾尔通带来！&rdo;爵士说。

49．审讯流犯艾尔通

艾尔通出来了，他稳步穿过了中甲板，爬上楼舱的梯子。他的眼睛暗淡无光，牙齿咬得紧紧的，痉挛地握着拳头，他即没有骄傲的神情，也没有屈辱的样子。他一到哥利纳帆爵士面前，就叉着胳臂，一声不响，显得安闲自在，等着人家的问话。&ldo;艾尔通，&rdo;哥利纳帆说，&ldo;我们又见面了，就在你想送到彭&iddot;觉斯那班流犯手里的这只邓肯号上，你和我们又见面了！&rdo;

艾尔通听到这句话，嘴唇稍微颤翕了一下。他那没有表情的脸上泛起了一阵飞红。这阵飞红不是由于忏悔，却是由于劫船没有成功的耻辱。他原想做这条船的主人，现在却在这条船上做了囚犯了，而他的命运不久也就要在这条船上决定了。

然而，他不回答。哥利纳帆耐心地等待着，但是他却固执地一句话也不说。

&ldo;说话呀，艾尔通，你还有什么可说的？&rdo;哥利纳帆又问。

艾尔通迟疑了一下，他额头上的皱纹又深深地皱了一下，然后，以从容的声调回答说：

&ldo;我没有什么可说的，爵士，我自己做得不周密，被人家抓起来，您爱怎么就怎么办好了。&rdo;

回答了这句话之后。他就把眼睛转过去望着展开在西边的那带海岸，对他四周所发生的一切，装着漠不关心的样子。看他那副神情，仿佛他对那次事件完全是个局外人。但是哥利纳帆决心忍耐着。有一个极大的利害关系促使他要详细知道艾尔通的神秘历史，特别是有关哈利&iddot;格兰特和不列颠尼亚号的那一段。因此，他又继续审问下去，尽力压住心头的怒火，极度温和地说着话。

&ldo;艾尔通，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你总不会拒绝回答我吧。首先，我应该叫你艾尔通呢，还是应该叫你彭&iddot;觉斯呢？你究竟是不是不列颠尼亚号上的水手？&rdo;

艾尔通依然不动声色，望着海岸，对一切问题只当作没听见。

哥利纳帆继续问那水手，眼睛渐渐发出光来。

&ldo;你肯告诉我吗？你是怎样离开了不列颠尼亚号的，为什么跑到大洋洲来？&rdo;

对方依然是沉默，面部没有一点表情。

&ldo;你好好地听我说，艾尔通，你还是说的好。只有坦白，才是你唯一的出路。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愿不愿意回答我的问题？&rdo;

艾尔通转头来对着哥利纳帆，眼睛盯着他眼睛：&ldo;爵士，我没有什么可回答的。应该由法院来证明我有罪，我不能自己证明自己有罪。&rdo;

&ldo;要证明你有罪，太容易了！&rdo;哥利纳帆回答。&ldo;容易！爵士？&rdo;艾尔通带着讥讽的口吻说，&ldo;我觉得阁下说得太早了。我么，我敢断定，就是伦敦最精明的法官也拿我没有办法！既然格兰特船长已经不在这里作证了，谁又能说出我为什么到大洋洲来？既然警察当局从来没有抓到过我，而我的伙伴也都还是自由的，谁又能证明我就是警察当局在缉拿的那个彭&iddot;觉斯？除掉您，谁又能指出，不用说一个罪案吧，就是一个可遣责的行为，谁能指出是我做的？谁又能肯定地说我想劫取这只船，把它交给流犯？没有任何人啊，您听清楚了，没有任何人！您对我怀疑，好，但是，定一个人的罪，是要有确凿的证据的呀，而您却又没有确凿证据。因此，在提出反证之前，我始终是艾尔通，是不列颠尼亚号上的水手。&rdo;

艾尔通说话时很兴奋，一会儿他又恢复了原来那个若无其事的样子。他一定以为他那一番话就可以结束这场审问。但是哥利纳帆还是要问下去的，他说：

&ldo;艾尔通，我不是负责调查你的罪证的执法官，那不是我的事。我们双方的立场必须说个明白。我不想要你说出任何足以构成你的罪行的一句话。这，法庭会问你。但是，你也知道我是在找人，只要你说一句话，你就可以把我找错了的路线纠正过来。你愿意说吗？&rdo;

艾尔通摇着头，显出决心不说的样子。

&ldo;你愿意告诉我格兰特船长在哪里吗？&rdo;哥利纳帆问。

&ldo;不，爵士。&rdo;

&ldo;你愿意给我指出不列颠尼亚号失事的地点吗？&rdo;

&ldo;也不。&rdo;

&ldo;艾尔通，&rdo;哥利纳帆又说，几乎是用恳求的口吻，&ldo;如果你知道哈利&iddot;格兰特在哪里，至少你总肯告诉他那两个可怜的孩子一下吧？那两个孩子只等着你嘴里的一句话呀？&rdo;艾尔通迟疑了一下。脸上抽动了一阵。但是，低声地：&ldo;我不能够啊，爵士。&rdo;他含含糊糊地说。

接着，他立刻又暴躁地补上一句，仿佛他在责备自己不该一时心软：&ldo;不！我不说！你尽管叫人吊死我好了！&rdo;

&ldo;吊死！&rdo;哥利纳帆忽然怒不可遏地叫起来。

之后，他又控制住自己，用庄重的声音回答说：&ldo;艾尔通，这里既没有法官，又没有刽子手。船到了前面是码头，我就把你交给英国官厅。&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