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刀,朝蘅小心地用布包好,抬头看着她美丽清雅的面容,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道:&ldo;您要做什么?&rdo;
渊陵起身,慢慢走入花海深处。
&ldo;我要沉睡了,希望我醒来的时候,你的命运,张家的命运,可以转变。&rdo;
她的身影瘦削笔直,宛若孤傲的梅花,开尽最后的芬芳华色。
朝蘅无言,站了一会儿,带着白犬离开。
进来的时候不容易,出去却很简单。拨开层层灌木,朝蘅终于见到了守在原地的张承烨。
&ldo;师父,我回……&rdo;话没有说完。她闻到了师父身上淡淡的气息。
少年紧紧地抱着她,微微颤抖。
&ldo;师父,我回来啦。&rdo;先是一惊,反应过来的女孩伸手拍拍师父的背,安慰道,&ldo;麒麟卷轴我带出来了,师父,我们回家吧。&rdo;
白犬叫了几声,欢快地摇尾巴。
☆、师父受伤了
深夜,灯火明灭间,朝蘅盘腿坐在桌前,用一块红绸仔细擦拭孤月刃。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团子没有变回人形,保持着灵犬形态卧在小窝里睡得很香。
麒麟卷轴依旧放在她的身边。回到张家后,她曾经想过把麒麟卷轴直接交给师父,然而师父却拒绝了。师父说这东西认主,除了她之外,无人可打开。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她打开了那个卷轴。可是,她后悔了。在她看到尘封的秘辛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敏锐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变了。这是潘多拉的魔盒,打开就没有后悔的余地。她必须去阻止某些异变。从她拿到卷轴开始,她就有了一个极其沉重的使命。
世界的运行有世界的规律,而支撑这套规律的,是天道。从汉代开始,亿万年来一直平稳的天道开始崩坏,好在崩坏的速度极其缓慢,她,和其他的张家人,就必须担负起修正天道的重任。因此,他们有着漫长的寿命和超乎寻常的身手。这是命,却又那么悲哀。
而她,是上古麒麟启的后裔,更是修复天道的最佳人选。
&ldo;这就是命吗?&rdo;朝蘅轻轻叹息。
忽然,她刺破了手指,血液滴在孤月刃的刀刃上。
刀刃发出嗡鸣,将她的血吸收得干干净净,刀柄上逐渐出现了一个蘅字。
&ldo;那么,以后的日子,就麻烦你了,孤月刃。&rdo;她低下头,低声说,&ldo;我们一起,把先辈们未完成的工作做完。&rdo;
一年后。
训练场,梅花桩。
&ldo;海欣,注意平衡!&rdo;朝蘅一个空翻稳稳地落在两米高的梅花桩上,看着对面摇摇晃晃的女孩,眼里闪过一丝无奈。她现在外表是9岁的小女孩,然而训斥起人来却俨然一副严师的样子,威严自成,吓得张海欣一哆嗦,差点又从梅花桩上栽下去。
&ldo;阿蘅,你板起脸来的样子太吓人了……&rdo;耸耸肩,张海欣露出兴奋的神色,&ldo;再来!&rdo;
朝蘅笑了,下手不再留情。
早在进场前,她们就换上了洁白的练功服。这种比试在张家年轻一代中很常见,两个人站在两米高的梅花桩上切磋武功,梅花桩下是乌黑的碎煤块。谁先落地,谁的衣服最脏,谁就输了。通常对阵张承烨时,朝蘅永远是一身黑的那个,然而对手换成张海欣时,她的衣服脏得不那么快了。
打得正尽兴,忽然有人闯了进来。
&ldo;朝蘅小姐,承烨大人受伤了!&rdo;青青慌慌张张地跑到梅花桩旁。
朝蘅一怔,张海欣也停了下来。
&ldo;怎么回事?&rdo;朝蘅从梅花桩上跳下来,紫灰色的眸子里满是焦急和毫不掩饰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