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五雷轰顶的李瑰月呆若木鸡。
“月儿!月儿!月儿!”
墨玄担忧地连声呼唤。
可李瑰月像离魂一样,怎么叫也没有反应。
很久之后,她才木讷地挣脱墨玄,用颤抖的声音说话。
“这可不是能拿来开玩笑的事情!”
墨玄没有说话,只这样沉静地看着瑰月。若果可以,他也不希望这是真的,但是,既然已成事实,他同月儿都要学会接受。
看到墨玄这样的表情,瑰月痛苦地闭了闭眼,可就是几息,她蓦地抓住墨玄肩膀上的衣襟。
“这不可能啊!我要见花世叔,立刻,马上!”
“月儿……”
“快,我要马上见到他,其他的之后再说!”
瑰月固执地打断墨玄的千言万语。
花适宜挑帘进来的时候,看到瑰月抱着双臂,似不胜寒凉般抖动,可这仅是初秋时节。
吸吸鼻子,花适宜很不自在地解释着。
“我就说要早告诉你吧,可殿下硬是要我们瞒着你。”
茫然地抬头,瑰月似乎不太理解花适宜话里的意思,她转动着眼珠,猛地,她的眼珠就定住了。
“世叔,这怎么可能呢?我为什么没有孕吐,为什么没有特别嗜睡,我甚至……每月都有换洗!你们跟我说,我怀孕了,还四月有余了,这我能信吗?”
喉结艰难地吞咽一下,花适宜勉强地牵动了下嘴角。
“月儿,人的身体就好比我们生活的这个宇宙一样神秘。宇宙生万物,人体亦能孕育生命,这里面,自然有些异数……”
“所以呢?”瑰月迷茫地抬头看花适宜。
“唉!”花适宜都想夺路而逃了,天知道,他最是害怕眼泪汪汪的小姑娘。
“所以……每个人孕育的情况与旁人不尽相同,甚至同一个人,不同时间怀孕后的情形也是会有所不同的。就好比同一个女子,她怀儿子的时候嗜酸,但她后来怀女儿的时候则嗜辣。有人一胎时虚弱不堪,走路也要人扶着,结果她怀第二胎的时候,却能行走如风,生产的那天还能下地干活……”
“世叔,我不嗜酸,也不嗜辣,也不嗜睡……我甚至每个月还来癸水,您告诉我怀孕四个多月了,我能相信吗?四个多月,差不多该有胎动了,这可能吗?”
定定望着瑰月,花适宜眼带悲悯,神情却严肃无比。
“这只能说明他是个极乖、极乖的孩子,知道母亲遇到了人生困境,舍不得磋磨母亲,这难道还是他的错了?!”
霎时间,瑰月红唇微张,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至于你说你每个月都来癸水,这样的情况也是有的。你去民间打听打听,这样的事情虽然少见,但不是没有的。还是那句话,人体很玄奥,你的情况,若非要个解释,我只能说这或许跟你这段时间颠簸不定、情志不舒有关系吧。”
李瑰月眨着眼,晶莹的泪再也止不住流下来。
“还有,你仔细回忆一下,从你离开玉京后,真的一点反常都没有吗?你癸水来的时间、流量、间隔的周期,真的是毫无异常吗?”
这一问,瑰月低下了头。有段时间,她的确饭量很大,好像老是吃不饱似的,她却以为是跋山涉水、消耗过大造成的;有段时间,她有些讨厌某些味道,她以为是她过惯了好日子,陡然离开锦绣堆的不适应,她甚至还暗骂自己矫情;有段时间,她很嗜睡,她以为是因为压力太大了,没有休息好……就是月事,其实跟从前也不同的,流量明显比从前少,中间甚至有一个月只不过一天就结束了,她却还以为是月事不调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