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宗元的眉头又皱得死紧,他何尝不知道这一点。神火飞鸦营实在是个大杀器,眼前,以大越之力,实在找不到破解的方法。因为神火飞鸦营的加入,本来稳稳把持战局的石大人也渐感不支,实在是愁人。
“表哥,这事儿……或许也不是无解的。神火飞鸦营乃是萧家前幕僚童老所创立。此人目前已经脱离萧家,似乎……同九家交好。若是九家肯出面,让此人出来帮忙,或许有破解神火飞鸦营的方法也说不定!”
“真的?”厉宗元大喜过望,这趟探亲之行实在是太值了,不但有希望请出圣女,还有望解决神火飞鸦营的威胁,实在是太妙了!
“真的有这样一位能人吗!月儿,这真是太好了!若是能找到这人,再有圣女出马,我们……我们胜利有望啊!”
厉宗元激动得手舞足蹈,脸上眉飞色舞。
抿着唇,李瑰月不得不泼他一瓢冷水。
“表哥,童老闲云野鹤、居无定所,就是九家,也未必能找到他的人,我只是提供了一个消息,找不找得到他,也只好看天意了。”
国事谈完,又说起了家事。
“表妹,琅弟媳妇这样子,是不可能现在回去李家了,但她生产后,你们……有何打算?”
说起这个,李瑰月也犯难,现在两边在打仗,她们如此特殊的身份,又哪里是说想回去就能回去的。
看瑰月犯难的样子,厉宗元也明白了。
“也不急在这一时……但这仗也不知道要打到何时,就是休战了,你们想回去恐怕也不是易事啊!这才是最难办的地方。”
这点瑰月也承认。原先,她把问题想简单了,想着碧玉的孩子大一点儿,能经得起长途跋涉,他们就可以回去了。现在想来,哪里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啊!以她们如此特殊的身份,恐怕一经暴露,两边都招人怀疑,两边都不欢迎她们吧!西隆将士的尴尬处境,其实也是她们的写照。
默了默,厉宗元终是不忍见表妹这样犯难,劝慰起瑰月。
“你也不必犯难,大不了迟一点,总会有办法的……倒是,有人未必肯放你离去呢!”
表哥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看出了墨玄对她的情义?
“咳”,厉宗元嗫嚅道:“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秦王为了某个红颜知己,甚至拒绝了帝位,一心想建功立业,好娶那位女子为妃。我只是没有料到,那个女子……竟然是你!”
李瑰月苦笑。
“表哥,我跟秦王……以前就认识,但就是普通朋友而已。你放心,我不会跟他有过多的纠葛!”
这下,厉宗元不淡定了,慌忙解释起来。
“表妹啊,你别误会,表哥不是不想你得到幸福,而是秦王的身份实在是太特殊了。你别看他拒绝了帝位,我爹说,恐怕这个皇位不是他想不坐就不坐的。将来……若他只是个亲王还好说一点,若他终将登临大位,众臣又怎么会让他娶一个……你明白的,与其到时候尴尬,不如早点挥慧剑斩情丝,也好得个自在!”
说实话,得知墨玄死而复生,李瑰月的心里是欢喜的。也仅是欢喜,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奢望。然而,这些天来,反反复复有人在她的耳边提到墨玄跟她的事情,有人希望她珍惜墨玄的情义,有人又劝她慎重,免得将来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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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头艰涩难,口里发苦,李瑰月闭了闭眼。
“表哥,若他不是秦王,他曾屡次救我于危难,思飞台上,他更是不惜性命地救我。后来我嫁人了,每遇到困难,他还时时躲在暗处帮我。这样的人,如果——他有意于我,你觉得我应该拒绝他吗?”
厉宗元惊了一跳,思飞台?!难道,秦王殿下,就是那个勇跳思飞台救表妹的人?不对啊,不是说那是个女人吗?
神色几度变幻间,厉宗元已经理清了部分事实。那个救月儿的“墨织姑娘”,据说是裕王的侍女……哦!一切都说得通了,跟在裕王身边的不是什么侍女,而是男扮女装的秦王殿下。秦王对月儿有情,见她危险,就不顾自身安危地扑上去救人……
原本,厉宗元以为表妹与秦王之间不过是情窦初开,却没有想到已经到了生死相随的地步!
“那……那……你们为什么没有在一起……以你的身份,也不是配不上他啊!”
厉表哥都有些结巴了。他受母族影响颇深,并不在乎什么荣华富贵,只想亲人安好。表妹嫁的萧长空据说也是人中龙凤,只可惜,萧长空似乎并不珍惜表妹,让这娇花般的妹妹看起来都有些沧桑了。如果,秦王真的对表妹情根深种,不能忘怀,为什么就不能给他们二人一个追求幸福的机会呢?
“说来话长!”李瑰月低垂看了眉睫,黯然道:“表哥的意思,我明白。我……并不打算跟他再续前缘。现在偶尔来往,只不过是因缘际会罢了!”
“你……我……”
厉宗元语无伦次、张口结舌,似乎说什么都是错的。
良久后,厉宗元怏怏告辞,瑰月返回小院之中。
“姑姑,姑姑,不好了,堂婶不见了!”
什么,李瑰月如遭雷击,就她送客的这一会儿功夫,萧碧玉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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