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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之后四季曾在阮离去治疗的时候打过那天得到的大伯的电话号码,只可惜没有人接听,想来着电话也不一定能够找到人,索性没有在纠结于此。
这一周对于四季而言,最重要的就是阮离的生日了,按照计划是要回阮家的,四季想着,要不趁阮离去治疗的时候,为他选个礼物。
和严审打过招呼之后,四季就出了治疗中心,不过说来也是巧,四季刚刚进了商店,电话就响了,四季看了看来电显示,有些讶异,竟然是她那个所谓的大伯。
四季有些忐忑地接通电话,半天才发出一声:&ldo;喂?&rdo;&ldo;你那哪位?&rdo;那边传来一个中年人的声音。&ldo;嗯,我是阮四季&rdo;四季有些迟疑,那边知道她是谁吗?
&ldo;我是何婉的女儿,钱岬湾的何婉,您还记得吗?&rdo;四季将母亲的名字报了出来,果然话音刚落,那边就传来了声音:&ldo;你是擎掷的女儿?&rdo;
四季记得擎掷这个名字倒是母亲常常称呼父亲的名字。&ldo;是,听海伯说,您是我大伯,&rdo;四季干脆大大方方地说了。&ldo;我不认识什么海伯,不过,你既是擎掷的女儿,那也是我侄女了。&rdo;那边倒也直接承认了,四季也说不清什么感觉,总觉得十分生疏。
&ldo;擎掷是我弟弟,虽然他十八岁不到就离家出走,但毕竟还是家人。&rdo;大伯开口:&ldo;他离开我之后才得到消息,再去接你和你母亲已经晚了,也不知道你们去了哪里。&rdo;
四季听着听着就觉得颇有些不自然,父亲死后怎么也隔了近一年时间,如果真的有心找她们母女两个为什么又怎会错过。四季自有自己的思考,也不会听着他说什么就相信什么,本来就不是很熟悉的人。
&ldo;你和你母亲在哪里?如果方便我希望能见你们一面。&rdo;&ldo;我和我母亲都还在恒州,这周末吧,这周末我和我母亲在一起。&rdo;四季想了想周五她和阮离就回阮家为阮离庆生,也就这周末有时间。
&ldo;这周末可以,我到恒州再联系你吧,我在渔阳,大概开车四个小时就能到。&rdo;中年人忽然问道:&ldo;你们当年的房子是卖给一个姓冯的吗?&rdo;
&ldo;姓冯?我不知道,当年是我妈卖的。&rdo;&ldo;好的,那我们周末见。&rdo;中年人也没有再多问,就挂了电话。四季握着手机还有些不敢相信,竟然联系上了自己的大伯,这么多年没有联系,怎么就忽然又联系上了。
周末见面倒是可以将他邀请道阮家,也不知道继父会不会感觉尴尬,还是和母亲商量一下比较好。
四季按下阮家的电话,接通的时候是一个陌生中年男性的声音:&ldo;喂,哪位?&rdo;&ldo;我是阮四季,请问我妈何婉在家吗?&rdo;&ldo;阮小姐请稍等。&rdo;
&ldo;喂,四季啊?&rdo;何婉的声音传来:&ldo;怎么了?&rdo;&ldo;刚刚接电话的是谁?&rdo;&ldo;哦,冯叔身子不好了,被查出来什么肝硬化吧,现在住院呢,以后呢文隽会放他出去修养,家里不就缺了管事的嘛,蒋铭是文隽选的。&rdo;何婉笑了笑:&ldo;你爸就心疼我劳心太多,总是劝我多出去逛逛,买买的。&rdo;
&ldo;那你就出去多买些衣服,我都好久没有逛过街了,妈,你也给我挑几件。&rdo;四季打趣说道。&ldo;好好,你这周末回来就试一试,我给你多选几件。&rdo;何婉显然很高兴四季这样说,声音都明亮几分。
&ldo;对了,妈,我带阮离去了钱岬湾了,遇到了以前的邻居海伯,你还记得吗?&rdo;四季听电话那头一下没了声音,也迟疑是不是不该提起。&ldo;记得&rdo;何婉叹了口气:&ldo;他家有个胖小子,比你大个七岁。&rdo;
&ldo;嗯,他和我提起我们走后,我大伯过来找过我们,我就向他要了大伯的电话,没想到真联系上了&rdo;四季犹犹豫豫地说着:&ldo;他想见我们一面,我也答应他了,这周末我不是也回来吗?你觉得方便在阮家见他吗?&rdo;
&ldo;不方便&rdo;何婉哼了一声&ldo;别带着阮家来糟我心了,出去见吧。&rdo;&ldo;妈&rdo;四季叫了声:&ldo;还有件事,当年我们钱岬湾的房子你卖给谁了?我想把它买回来。&rdo;
&ldo;我不记得了,那房子要着干什么,文隽卖的。&rdo;何婉嫌弃地说。四季也不想触霉头,不再说了,就挂了电话,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也不再多纠缠,看了看时间匆匆赶回治疗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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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婉和四季通过电话之后心里也泛起微波,那段岁月早已要被她遗忘,她不愿想起来,那时的痛苦就是在茫茫大海上什么也没有,却依然漂行没有终点。
她也后悔过,为什么会喜欢上擎掷,年轻的时候爱的就是他痞痞的又讲义气的模样,为他生下四季,没有读书,守着那个家,明知道他在犯法,却也无能为力,因为是他养着那个家。
她知道他在为一个什么公司做事,专门解决纠纷还贩毒,她也生气过,为此还不让四季跟着他姓钟。虽然他也同意,不要让小孩知道过多他的职业和有关他的事情来保证孩子的健康成长,但是没有不透风墙,四季最终还是知道了一些。
何婉叹了口气,这些事情她都不想再想起,不过当年那个老房子,说起来这么多年她也早就忘了这回事,到底卖给了谁,卖了多少钱,她统统不知道,她那时将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阮文隽,阮文隽就是她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