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梵芜吃痛,身体用力,立刻从顾璟岚手上挣脱而出,
可,头上雪白的绒毛,仍有一撮,被顾璟岚揪在指缝间。
肉肉的爪子捂着吃痛的额头,梵芜无比痛心的凝着从自己身上分离而出的绒毛。
火辣辣的目光,直逼顾璟岚,仇恨,赤|裸裸的仇恨,“嗷嗷!”死女人,快赔本座尊贵的毛发!
却见顾璟岚望着夜君墨发呆,愣怔失神的模样,仿佛丢了魂魄,对他火热的控诉,完全视若无睹。
“轰!”心底窜起几股无名怒火,越过顾璟岚,梵芜的视线,紧紧盯着将顾璟岚拖进死角,并吸引她全神关注的男人。
连他自己都未曾发觉,黑乌乌的狐狸眼眸深处,除了强烈的敌意之外,还夹杂着浓浓的占有欲。
窝在顾璟岚怀中的梵芜,想要看到比顾璟岚明显高大许多的夜君墨,
便不得不仰起头,尖尖的狐狸脑袋,几乎扬到了九十度。
可跃入狐狸眼的,也不过是夜君墨锐利凉薄的下巴,以及棱角分明的下颌轮廓,宛若万年冰冻的冷峻线条。
勾引女人的轻佻胚子!梵芜暗自咒骂一声,肉肉的爪子,很不爽的掐了一把顾璟岚。
“嗷嗷!”别犯花痴了,本座的容颜,不知比他靓了多少分,看他,还不如看本座!
顾璟岚仍旧无知无觉,一瞬间,梵芜的心底深处,好似打翻了五味瓶,十分的不是滋味!
可那双黑溜溜的狐狸眼,左旋右转,像在打什么鬼主意。
***
被夜君墨抵在阳光无法覆着的角落,四周的光线,更因夜君墨的阻挡,刹那间黯淡下来。
顾璟岚的神经,几乎崩成一条线,比以往的任何时刻都要敏锐许多。
那只宽大略带薄茧的手,轻轻柔柔的婆娑在她的脖颈之上,动作是那么的温柔怜惜,像在爱抚珍藏多年的宝剑。
而她,只觉浑身冰冷,脆弱的脖颈上,似盘踞着一条携带致命剧毒的烈蛇,稍有不慎,她的小命就得交代在这里。
“顾璟岚,”夜君墨缓缓启唇,唇齿缭绕,吐出她的名字,
“再有下次,本王不敢保证,会不会做出一些,令你痛苦的事情。”
他声音低沉,可一字一字,浓浓的,充满火药味的威胁,清晰的钻进她的耳里。
从来没有这么软弱无力过,屈辱、愤恨,一层层负面的情绪爬上心间,最后,只化作满腔的无可奈何。
但她不会屈服,将头扬得高高的,杏眸睁的很大,只为将眼前男子冷硬钢铁般的表情,一点一滴牢牢的镌刻心底。
总有一天……
总有一天!她在心底狠狠发誓。
夜君墨盯着她,认真观察着她的表情,这是锦都府尹公堂的唯一死角,光线昏暗,可丝毫不影响他的视觉。
被他囚困角落的女子,不可否认,她生得很美,鹅蛋脸小而精致,下巴因稚嫩而稍显圆润,柳眉细长浓郁。
却不是纯正的黑,微微带点棕色,一双杏眼很大,很有神,也很倔强,让他联想到严冬腊月,傲雪盛放的腊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