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凤鸣讲述这些过往时,她并没有刻意撒谎,只是模糊了诸多细节。
“后来他考上状元,官拜丞相。奴婢却家道中落,丈夫又不幸离去。奴婢的继子仗着奴婢没有娘家可以依靠,便将奴婢扫地出门。”
她说的和事实大差不差,只不过她没告诉凤鸣,她的继子是当今圣上,而她是太后。
“无处可去的奴婢几经辗转被相爷带回府中,之后的事,就如小姐所见。”
“你的意思是杜绝恨你当初嫁给别人?”
她点了点头,努力使语气流露出些许无奈和伤感:“他认为奴婢对他始乱终弃。”
“可你也不想啊。”凤鸣如她所愿地说,“这件事他不能怪到你头上。”
“无论奴婢想不想,事已至此。”
“你不能就这么放弃,你应该和他解释清楚。”凤鸣拉起她的手,“假如他还对你有一丝丝情谊,他一定能够明白你的苦衷,也就不会再这么报复、羞辱你。”
“相爷和奴婢之间已经没有丝毫情谊了。”
“我不这么认为。”凤鸣看着她,似有感触地说,“正因为无法放下你,他才会纠结于过去。假如他放下了对你的情,那就不会有恨了。”
她并没有反驳凤鸣的话,也没有赞同她,她心里清楚凤鸣之所以会这么想是因为她没告诉她全部事实。不过这就够了。反正她只是想利用她。
反握住凤鸣的手,她微微一笑,好似感激道:“谢谢小姐对奴婢的事这么上心,能遇见小姐是奴婢的福气。”
“你别这么说,我都不好意思了。”凤鸣收回手,挠了挠鼻子,“我也没做什么。”
“小姐愿意收留奴婢就已经帮了奴婢很大的忙。”
“真寻,你要真感激我,以后私下就别再叫我小姐也别再自称奴婢了。”既然知晓了她的身世,凤鸣索性建议道,“我们就以姐妹相称如何?”
“好。”她没有理由反对这个能拉近她们彼此关系的建议,“凤鸣妹妹。”
“嗯!”凤鸣似乎很高兴听见她这么喊,小脸洋溢不住喜悦,“真寻姐姐。”
“凤鸣妹妹,你放心,我定会带你去找到你的心上人苏公子。”她向她保证。
“可杜绝那边……”凤鸣依然无法忽略杜绝之前的警告。
“别担心,我们只要瞒着他就行了。”
“瞒着他?”凤鸣喃喃地重复她的话,追问道,“怎么瞒?”
“这个不着急。”她伸手按住她的肩膀,高深莫测地说:“我们先回屋,再从长计议。”
***
和凤鸣一起回去的路上,神乐真寻旁敲侧击地问起凤鸣是怎么和苏梦舟认识的。
“两年前我从东国来南国,在路上遇见了山匪,幸亏苏梦舟他路见不平出手相助,我才得以幸免于难。”
“你之前一直都住在东国?”
“嗯,不过这两年我时常往返于东国与南国。”凤鸣说完停顿了一会儿,像是在纠结要不要和她说实话,“其实我……”
“嗯?”
“我和杜绝不是表兄妹关系。”凤鸣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向她坦白。毕竟她都说了要和她以姐妹相称,而姐妹之间信任很重要。
“是吗。”她早就知道了她不是杜绝的表妹,她更感兴趣的是她究竟是什么身份,“所以你是……”
就在凤鸣准备回答她之际,另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在她们前头。
“凤鸣小姐你回来了。”
她们寻声望去,就见柳如风站在台阶上。那一头如雪的白发随意地披散着,和他微微敞开的衣襟都让神乐真寻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这似曾相识的凉意令她暗暗打了一个寒颤。
不过身侧的凤鸣并没有她的感觉,她只是奇怪平时都衣冠整齐的柳如风今天为什么这么…这么得衣衫不整?
“如风你…你这是怎么回事?”凤鸣撇过头,红着脸催促柳如风穿好衣服,“快把衣服穿好。”
“卑职刚刚在睡觉。”柳如风轻描淡写地说。
“睡觉?大白天睡觉?”怀疑自己听错了的凤鸣转过脸来,看向神情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