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牛赫然转身,一道狠厉的脚,踢断他的脚。
“啊——”话音还没说完,就被他撕下布料,堵住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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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江絮雾本来就寝,可今晚她翻来覆去总入眠不了,心烦意乱起身,却闻到茅屋有异样的香味。
江絮雾常年调香,哪里分辨不出这香的用效,掩口起身,小心翼翼地摸到拐杖,轻声轻脚地往走。
“嘎吱——”江絮雾拉开一道门缝,发觉门外无人,江絮雾蹙眉,却闻到风中夹杂着浓烈的血腥味,还有药的苦味。
是裴少韫身上的味道。
江絮雾狐疑地迈出去,不知不觉中,江絮雾发现眼睛居然又好了写些,起码她走出去,能看到脚印还有血迹。
循着脚印,江絮雾在想要不要跟过去,可望着黛色的深夜,和若有若无的苦涩药味,她抵挡不住好奇之心,用拐杖探路,万一遇到不轨之人,也可以挥。
月色渐浓,她举着用瓷碗托住蜡烛,一步步往前走,寻着脚印。
古树参天,树荫青枝,江絮雾来到一处河岸,她忽然被眼前的一幕惊到,手里的蜡烛差点要掷掉。
麻布粗衣的男人,风光霁月,面冠如玉,可这样的正人君子,理当在诗宴和书斋上尽显君子的修身、深谋、端行。
而不是在河岸边,戏弄着将死之人。
江絮雾亲眼看到裴少韫满眼戾气,眉眼的戏弄和唇角的讥讽,让江絮雾心神一惧。
她从未见过这般的裴少韫,从容不迫,用修长的手指摁住他人的脖颈,让他溺水在水中,却又不想让他死的简单。
冰冷的笑意,宛若淬冰的剑。
江絮雾被吓到,身子往后不小心踩到树叶,而窸窸窣窣的声响,也让裴少韫一眼攫取到躲在暗处的江絮雾。
然后,江絮雾亲眼见到他松手。
尚有几息的男人,自此溺在河里,一点声响都叫不出来。
江絮雾窥探这一幕,不假思索地转身就跑,可裴少韫饶有兴趣地道。
“江小娘子,你觉得你能跑哪里去。”
裴少韫心情甚好,也许是解决了恶心的人,他心中的烦躁被减轻了不少,可眼底还留有阴鸷。
他在期待江絮雾的回应,亦或者听到江絮雾泪眼婆娑的求饶。
但江絮雾镇定自若,明明惧怕他,可强撑着往他这里走来,纤细的身子,一折就断。
江絮雾强撑走到他的面前,佯装不看河面的月光粼粼,仿佛刻意能忘记河水里的男人。
“裴大人,那个人是得罪你了吗?”江絮雾攥紧手里,强忍着害怕,抬眸见他。
裴大人轻笑:“江小娘子胆子真大,也不怕我会杀了你吗?”
“如果你想杀我,我逃是逃不掉。”
“江小娘子很了解我。”裴少韫踱步走到她的面前,东风浩荡,竟有乘风兴起之姿,江絮雾手中的烛火趁此被风熄灭。
“我只是随便说说,倒是裴大人深夜不入睡,怎么会在这里。”
江絮雾抿着唇,可眼前的裴少韫漫不经心地道:“小娘子也不是没有睡。”
“我是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