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完全取消禁卫军卫队是一种谨慎的做法,同时也是一种报复措施。
那支在数量和特权方面经马克森提乌斯予以恢复,甚至更为扩大的骄横的队伍,自始至终受到君士坦丁的压制。他们的坚固设防的兵营被拆毁了,少数逃脱一刀之苦的禁卫军官兵被分散到帝国边境的军团中去,在那里可以使用页面他们,但他们却再不可能兴风作浪了。通过大大削减一向驻扎在罗马城里的军队,君士坦丁给元老院和人民的威风以致命的打击,被解除武装的首都从此毫无自卫能力,完全暴露在远离都城的主子的凌辱和蔑视之下。我们可以看到,罗马人正是为了保住行将消灭的不受勒索之苦的一点自由才拥戴马克森提乌斯登上皇位的。结果他以自由捐赠的名义向元老院勒索。他们于是请求君士坦丁的帮助。他击败了暴君,改自由捐赠为固定赋税。元老,据各自按财产作出的申报,被分为若干等。最富有的每年交纳8磅黄金,第二等磅,最后一等2磅,而那些由于贫穷可以申请免税的也需交纳7个金币。除了正规的元老院成员,他们的儿子,他们的家臣,甚至他们的亲戚也都分享元老的空洞的特权,并分担元老阶层的沉重的赋税;君士坦丁为什么会热心增加如此有用的一类人的数目,我们当然就丝毫也不以为怪了。在击败马克森提乌斯之后,得胜的皇帝在罗马呆了不过两三个月,在他其后的一生中他也不过又来过两趟,那是为了庆贺他统治10周年和20周年的庄严庆典。君士坦丁几乎永远处在流动之中,让各军团演习或到各省去视察。特里夫、米兰、阿魁利亚、西米乌姆、纳伊苏斯和塞萨洛尼卡,在他在欧洲和亚洲接壤处修建起新罗马以前,都是他临时居住的城市。
君士坦丁先和李锡尼结盟,后来又和他开战了。在西巴利斯和马底亚的几次战斗之后,双方又言归于好。
君士坦丁的司法改革君士坦丁和李锡尼的和好,虽然由于彼此的仇恨和嫉妒,由于对相互造成的伤害记忆犹新,由于担心随时战端又起,而各怀鬼胎,却也在8年多的时间中保持了罗马世界的平静。由于一系列的正规帝国法令都差不多开始实行于这一时期,要抄录出一些曾经花费掉君士坦丁许多闲暇时间的民法条文来,是极容易不过的事。但他所设计的和新政策体系和宗教直接有关的最重要的制度却是在他统治后期较平静的几年中才完全建立起来的。他的法令中有许多,就其与个人权利和财产的关系以及就其实际实施的过程来看,都更应当归之于私自的,而不是帝国公众的法律制度;他还公布过许多完全属于地方性的临时法令,实际不属于一般历史应加注意的范围。但在这里,从众多的法令中我们打算选出两条;一条因其极大的重要性,另一条则因其十分奇特;前一条还由于它为人民造福不浅,后一条则实在有点过于残酷。1在古代十分流行的抛弃或杀害幼婴的做法在地方各省,特别是在意大利,一天比一天更为盛行起来。这是苦难生活的直接结果;而这苦难主要是由难以忍受的沉重赋税和催徼赋税的官员对欠税人的百般凌逼和残酷迫害造成的。人民中无钱无势的人家,不但不以人丁兴旺为可喜,反认为及早不让孩子面临他们自己所无法忍受的生活苦难,正是父母对儿女的最大关怀。君士坦丁的恻隐之心,也许被当时的某些因绝望而发生的过于悲惨的事件所激动,他先向意大利各城市,后又向非洲发布了一项命令,指示对那些带着自己的儿女面见地方行政官,证明自己由于贫穷对他们确实无力教养的父母,都将立即获得足够的补助。但是,由于补助过多,条文也过于含糊,根本不可能长时间普遍施行。这项法律,虽然也许值得嘉许,但事实上只起了一点揭露公众苦难的作用,而并未能真正缓解人民的苦难。对那些自己生活美满,根本不页面可能发现在一位慷慨大度的帝王的统治之下还存在罪恶或苦难的御用演说家们来说,它至今仍是一件对他们进行有力驳斥的铁证。2君士坦丁的反强奸的法律对人性中这个最为可恕的缺点却显得略无宽大心怀;因为按该条文对上述罪状的描述,则不仅限于使用暴力强迫,而连采用温柔的手段勾引一个岁以下的未婚妇女离开父母家宅的都应包括在内。&ldo;得手的奸污犯将被处以死刑,而且似乎简单处死还不足以偿其辜,他将被或者活活烧死,或者在竞技场上让野兽撕成碎片。那处女如果出面声称她是自己愿意跟他,那不但不能救下她的情夫,却只会使得自己遭受和他相同的命运。这当众进行的酷行将由有罪的或受害的女方的父母执行;如果出于人的仁慈本性使他们不愿将这受到伤害的事张扬出去,并于事后双方正式结为姻亲,以挽回他们的家族的荣誉,那他们自己便将受到流放和财产充公的惩罚。奴隶,不论男女,如确犯有强奸或诱奸罪,一律活活烧死,或用另一种奇巧的,由口中灌入若干熔铅的酷刑处死。由于这种罪行具有公共性质,甚至对外来游客也可提出控告。起诉不受罪行发生时间的年代限制,判刑可以延及这种不正常婚姻的无辜的后代。&rdo;但是,每当一件罪行引起的恐怖远不如惩处的酷刑本身的时候,严酷的刑法仍不得不对共同的人的感情让步。这一敕令中的最为无理的部分,后代皇帝一般都予以修改或完全废除了;甚至君士坦丁自己也常常通过赦免令对他的通令的过于严酷之处予以缓解。这真可说是这位皇帝的独特的幽默,他在制订一条法令时显得那么严格,甚至残酷,而在执行的过程中他又显得那么手软,甚至不惜违法。不论是在这位皇帝的性格中,还是在他的政府的体制中,几乎再找不到比这更具有决定性意义的缺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