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几乎咬碎了满嘴的白牙,看着凌清吟无辜的模样,他厉声骂道,“你装什么,你刚才不还是牙尖嘴利的吗?”
他竟不知,凌清吟何时学会了这般装模作样?!
舫羌几人见状立刻沉声呵斥道,“凌姑娘乃是长老之妻,岂容你放肆!你若是有什么不满可以同我们走一趟。”
凌晨闻言动作一顿,他看着神色淡淡的凌清吟,与周围之人越发怪异的视线,他的心底一跳,他这才惊觉,自己似乎来了这小院之后便一直被凌清吟牵着鼻子走……
宁宁往日里气的跳脚破口大骂,被人看尽笑话的是这个傻子才对。
凌晨深吸了口气,他目光森森地看向凌清吟,他也知道,今日有舫羌几人在,他定然讨不得好,他只能强压下心底的怒意,冷声道,“今日是我冒犯了,多有得罪,告辞!”
他目光森森地看向凌清吟,“凌清吟,来日再见。”
说完,他一甩袖子,面色铁青地走下山去。
凌清吟看着凌晨跌跌撞撞的背影,险些直接笑出声,活该!
她对着舫羌几人弯了弯眉眼,“多谢各位。”
那几人连忙摆手,“凌姑娘您客气了!上次的事我们还没来得及谢谢您呢!”
舫羌看着被众人围在中间气质出尘的凌清吟,眼底闪过丝奇异的光芒,先前他便发现,凌清吟所使的灵诀身法都不是凌家与燕家所有。
他也听说过凌清吟脑袋受伤,神志不清,他这几次见到她,她却皆是目光清明,看起来并不像先前的呆愣痴傻,莫非她是有了什么玄妙机缘,方才得此造化……
舫羌看着凌清吟,眼睛一亮。
凌晨寻了个没人的路愤怒地冲回了凌家,然而无论洗了多少次,他都觉得自己现在浑身上下皆是说不出的恶臭。
凌晨一张脸涨的通红,他几乎不敢抬头去看周围人的脸色。
一想到方才的场景,他恨不得立刻将凌清吟那个贱人碎尸万段!
许是这件事实在是太过炸裂,又或者是现在的朝圣山太过无趣,短短的几个时辰,凌晨全身挂着大粪与一个男修在树下深情相拥这件事便已在朝圣山附近不胫而走,就连凌家众人都纷纷知晓了这件事情。
凌父凌母与凌玖玖匆匆赶往凌晨的院子,他们想到先前的传闻,忍不住迟疑了片刻。
然而一进门,他们便看到凌晨神色阴沉地坐在桌前,身上穿的已不是晨间的那身衣裳,头发上尤带着水渍。
凌母只一看便知外面传的事是真的,她两眼一翻险些直接晕厥过去,她神色无措地看向凌父,双目含泪,“晨儿,你这是,外面所说的莫非真是……”
凌晨神色间带上了丝难堪,他咬了咬牙,“娘,都是凌清吟那个贱人害得我!”
他的面色倏的沉了下来,几乎是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从喉咙中挤出几句话来,“她现在嫁给了燕辞川,早就得意忘形不将爹娘放在眼中,我不过是因为她欺负姐姐稍微说了她几句,她就……她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害我颜面扫地!”
凌玖玖亦是气的小脸泛红,眼底爬上了层泪光,她咬了咬唇,半晌,方才小声骂道,“阿吟她实在是太过分了,她怎么能这般对你!你好歹是她亲弟弟,她现在怎么变成这样……”
“她若是生我的气大可以来找我,何必要将你害成这样!”
凌父深吸了口气,他也没想到,那个凌清吟竟敢如此放肆。
往日,他只知晓凌清吟与凌晨几人有些龌龊,他当时只以为是孩子间的小打小闹,他也懒得去多管,却没想到,现在她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下凌晨,下他们凌家的面子!
凌父的神色渐沉,这凌清吟果然是随了她姥爷的顽劣不堪,品行不端……
凌父捻了捻胡子,半晌,他方才对着凌母冷声道,“断了她下个月的月例,让她长长记性。”
他看向神色委屈的母子几人,声音稍微柔和了些,“你接下来就按你想的做,不要闹得太过分即可。”
凌晨面上恭恭敬敬地应下了,心底却是冷笑了声,他死死地攥着手中的茶盏,眼底是不加掩饰的杀意,他定要凌清吟为她这次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他要她生不如死!
凌清吟约好过几日与他们去聚一聚,方才神色淡淡地将舫羌几人送走。
她吩咐正在打扫院外的粉桃去烧些水来,便匆匆回到了院内。
一进门,她的嘴角便不受控制地疯狂上扬,没忍住当场狂笑三声。
全程看完的燕辞川,“……”
他发现了,这还是个特别爱面子的小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