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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面很快就上来了，上面几片薄牛肉，洒着香菜末和香葱。

方辞皱起眉，抬头质问那老板：&ldo;老板，我说过不要香菜的！&rdo;

老板有些手足无措。

小本生意的，他也不好直接开口给换一碗。还是那小伙子替他解围，道：&ldo;麻烦给我们一个碗。&rdo;又安慰那姑娘，&ldo;我帮你挑出来吧，别老是这么不饶人。&rdo;

方辞拄着头望向他，不像是生气，倒像是求解，认认真真地问他：&ldo;我怎么不饶人了？&rdo;

方戒北知道她一直都是这操行，也不跟她计较。老板拿来了一个小碗，他说了声&ldo;谢谢&rdo;，低头帮她把那些香菜一点一点挑了出来。

方辞讨了个没趣，也有些讪，把头别开。

&ldo;好了，吃吧。&rdo;过了约莫十几分钟，他把碗推回来。

方辞拿起筷子，在那面里面戳了几下，忽然指着其中一点绿色的东西说：&ldo;这个是什么？我不吃了！&rdo;

她用力把面推开。

方戒北知道她是故意找茬，捞回那碗，继续帮她挑，直到一点儿碎末都没了。

&ldo;吃吧。&rdo;

方辞拄着头生着闷气。

方戒北说：&ldo;不要闹了。&rdo;

&ldo;你为什么不生气？&rdo;方辞说，&ldo;我讨厌你这样。&rdo;

&ldo;我不是从小都这样。&rdo;其实他骨子里也是很骄矜孤傲的，只是不轻易显露。不过，不管怎么样，他是不会跟她置气的。所以认识的人都说，方辞这一身臭毛病都是他给惯的。

&ldo;不一样。&rdo;方辞说，&ldo;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rdo;

方戒北沉默了很久：&ldo;你非得要跟我这么计较？&rdo;

&ldo;不应该吗？&rdo;方辞抬头看他。

方戒北没看她，略垂着眼睑。

她却没打算就这么揭过，又问他：&ldo;不应该吗？&rdo;

半晌，他点头：&ldo;应该的。&rdo;

仿佛碰了一个软钉子，方辞也没了刁难他的兴致，拖过那碗开始大吃特吃。吃了会儿，她又停下来，招手叫来老板，又加了四碟小菜和一碗凉拌面。

她食量大，胃口开，而且有个怪癖，每次点东西都要点一大堆放在面前，说是这样有食欲，以至于最后往往都吃不完。

方戒北小时候就爱说她，这会儿也忍不住皱眉：&ldo;点这么多你吃得完吗？每次都是浪费。&rdo;

&ldo;吃不完给你啊。&rdo;方辞不在意。

方戒北也不说她了。

后来都上齐了，她扫荡完后，又推给了他，就像以前一样，他负责给她清盘。

方辞这个臭毛病，也确实改不了，后来，方戒北就被迫吃她的剩饭，一开始还有些抵触，后来就渐渐习惯了，直到现在的习以为常。

方辞知道他是有轻微的洁癖的，也知道他从小就看不惯奢侈浪费，所以，每次她跟他置气就想出了这个招来治他。

每每如此，心里就有种变态的快感。

一顿饭，从傍晚时分一直吃到华灯初上。方戒北把她关上了车，她又闹着要去喝酒。他自顾自打方向盘：&ldo;爷爷这段时间身体不好，你总得回去看看他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