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应挺的早餐出来了,他拿着一份,其他的找列车员要了个袋子装起来。
他轻松地缠绕着袋子打结,每根手指都像有一种隐秘的张力,这种掌握一切的力量让阮漪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好奇的语气问:&ldo;你买这么多份?&rdo;
&ldo;帮朋友带的。昨天晚上打通宵扑克,赢了点钱,早上请他们吃早餐。&rdo;他边说边走,把手上端的早餐放在她对面,&ldo;吃完了再给他们送回去。&rdo;
阮漪的思绪停在&ldo;打通宵扑克&rdo;上,她也坐下来。
&ldo;你们好有精神,打了一晚上扑克都没睡么?&rdo;
应挺啃了口馒头,嚼了嚼,一点味道都没有。
他抬头,收到她一瞬不瞬的目光,若有似无地笑了笑,说:&ldo;硬座一个人就那么大点位置,像我这样的体型想睡觉还要多买两张票呢。&rdo;
&ldo;哦。&rdo;阮漪忽然道,&ldo;你原来在硬座的车厢。&rdo;
&ldo;你是卧铺?&rdo;
&ldo;嗯。是的。&rdo;
夜晚的影子是笔直、宽广、修长的,而面前的人无论是身高还是身形都完全符合。
不过要是这样确认他就是那个混蛋,未免有些武断,而在阮漪目前为止的试探中,他似乎和那个人毫不相干。
阮漪的职业就说明她不是一个轻易相信的人,但她从他身上得到的信息不是什么秘密,随便一打探就会知道,说谎反而容易暴露。
她不由自主地搅着碗里本就不浓稠的稀饭,一边觉得是自己多疑了,一边又感觉自己的疑虑排除地过于顺利。
这时她还未发觉之所以自己陷入矛盾,是因为她所有的试探都在往对方铺好的路上走。
而在此时,一位抱着婴儿的妇女步履匆匆走进餐车,她随身携带的奶瓶在经过过道时滑落在地,咕噜噜地滚到阮漪的桌腿边。
阮漪被打断了思绪,第一时间叫住那位妇女:&ldo;等一下,宝宝的奶瓶掉了。&rdo;
那人像是和她不在一个频道,就连末尾吃早餐的人都听见了,好奇地向阮漪这个方向看,而那人还是脚步不停地往硬座车厢里走。
阮漪捡起奶瓶在火车门边追上她,看了眼沉睡的孩子,说:&ldo;宝宝奶瓶掉了。&rdo;
妇女看似四五十岁的样子,但应该比这个年龄小上几岁。她鼻侧有一颗很大的黑痣,脸色蜡黄无光,嘴唇干裂起皮,似乎好久都没洗过脸喝过水了。
她看着阮漪,眼里充满了惊慌,等阮漪把奶瓶递给她,她缓了口气拿过奶瓶转眼就要走。
&ldo;唉,&rdo;阮漪拦着她,察觉她全身颤抖了一下,&ldo;瓶里的奶水凉了,前面有开水,可以找列车员要个小碗,再隔着瓶子烫一下,这样宝宝喝着就是温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