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冷脸中年人楞了一下,大概以为我们要玩老鹰捉小鸡吧,不过旋即从嘴角憋出一个字:&ldo;滚!&rdo;
我打了个冷颤,缩了缩脖子,接着两手一插腰,挺直身子,尖声道:&ldo;你怎么说话呢,建业乃天子脚下,我大晋子民俱为一体,你怎么能让在下滚呢,就算你不喜欢我,我也不会强迫你的嘛,再说了,这里路这么宽,你干什么非要走我这呢?&rdo;说话时顺便偷窥了一下小姑娘,她秀眉微蹙,似乎面带忧色,不过在我刚刚转回来时,听到&ldo;噗哧&rdo;一声。
她笑了,可是我居然没有看到!
都怪你这死人脸,我怒从心头起,恶由胆边生,无比豪迈的向那坏我好事的人逼近了一步。
那群小喽啰同时擎出刀来,寒光四射,周围立即想起一阵阵怪叫声,无数小贩慌忙的丢下摊子,乱七八糟的货物飞天遁地,场面迅速变得一片狼藉。片刻,不相干的人已经跑得干干净净,我知道,不多一会城防军就会赶来,那中年人神色由冷漠变得狰狞,鹰一般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仿佛能看穿我的一切,他的双拳紧紧握住,格格作响,我不由暗笑,想当年老子捏鸡蛋都比你捏的响。
管不了那么多了,让我不爽的人就要让他付出代价,我大喝一声,腾空而起,右掌径直向那死人脸拍去,我心中不由哀叹,倒不是叹生命的消逝,而是不忍我这洁白如玉十指纤长的美丽手掌就要按在这么没有特色的一张老脸上了。
糟了,没有按上,这是?怎么,我的手腕被什么牌子的钳子夹住了,啊哟疼死了,谁家耗子多不知道买猫啊,没钱说话啊,呀呀要坏死了,我的右胳膊没劲了。
其实是被这死人脸攥住了右腕,可是他大概忘了,应该是不知道,我是贼,而且是杰出的贼,手上功夫是我吃饭的本钱,不需要什么高深的功夫,就凭十年来练的基本功,我就巧妙的把手缩了回来,而且为了报复,我的左手挑衅似的刮了一下他的鼻子,然后急速回退。
他手下的虾兵蟹将除了分出几个对付那对父女外,其他的都绕着我乒乒乓乓一阵乱打,挥刀唯恐能划着我,咳,跑来跑去的真没意思,什么,你们是高手?高手怎么了?我知道你们力气大,要不也不能这么卖力的砍空气吧。可是,我的步伐可是师父的几个弟子中最灵活的,要不师父也不敢让我才18就出来混,虽然现在和你们这群人拼力气还差点,可是我躲躲躲,你们总没辙吧。
那死人脸现在好像发现什么了,&ldo;嚯&rdo;的拔出刀,好家伙,这可比那群人的大了一轮,我心中不可小觑,也不跟乱跑了,按着师父传的九宫步伐要诀,忽左忽右的跺着,而那死人脸也不乱动,就是耍着那套呼呼生风的刀法了,这一下形式立变,我只觉得那刀好像就挨着我的轮廓切下去,险险我就撑不住了,几次都是绷起浑身肌肉,才堪堪躲过一劫,心中不由暗骂,好个小娘子,哥哥帮你们出头,你们倒在旁边看戏,哼,看待会收拾的你讨饶。心中胡思乱想着,脚下可不敢放松,抽空朝那边看去,那两三个小喽罗早就被放倒了,小姑娘和老头子早就不见了。妈妈的平白给人当枪使了,敢情那父女俩一直在拌猪吃老虎,哼,&ldo;呀,他们都走了,你砍这么猛干什么啊?&rdo;我不由向死人脸埋怨道,好像现在他也不这么讨厌了。
那死人脸头都不抬,只是依旧冰冷的两个字让我知道他还能说话,&ldo;该死,&rdo;,他说完了也就罢手了,因为他和我一样,也听到急促而整齐的步伐声。
他的手下也没人准备揩油,因为脚步声很大,他们虽然差点,但还是听见了。
巡城禁卫军快步赶到。
我朝武备松弛,虽然军费不少,诸军装备也算器械精良,尤其是眼前这些禁军,个个衣着光鲜,看起来和儒生的华服没有什么区别,但是看着领头一个骑白马的校尉,我就心中有数了。
那校尉肥头大耳,圆滚滚的,几乎没有脖子,眼睛很小,嘴很大,就是那死人脸见了他嘴角也抽动了一下,校尉咳咳嗓子,尖声道:&ldo;广武将军,扬州刺史王大人就要进城,本将奉命弹压地面,尔等刁民可不要自寻不快。&rdo;
我心想开溜的机会来了,忙做了个长揖道:&ldo;非是小生不知进退,实在是这些人出言无状,诬蔑朝中大臣,小生看不过去,因而&rdo;说话时我一直偷偷观察那肥猪和死人脸的表现,死人脸满脸不屑,而肥猪却听得很认真,我心中得意,心想这下你小子可完了。
那肥猪果然追问道:&ldo;你说清楚点,他怎么攻讦朝廷命官了?&rdo;
我趁机道:&ldo;这人说,&lso;王处仲久有不臣之心,实乃巨奸,我恨不得替皇上除此蟊贼,以谢天下。&rdo;
死人脸不屑的哼了一声,那校尉厉声问道:&ldo;兀那小子,这书生说的可是实情?&rdo;
死人脸好像没听明白,依然抱着刀,无动于衷的站在那里,那校尉大概被藐视了心中不爽,一声令下,一群禁军便冲上来拿人,看着他们下盘轻浮的样子,我想这些人要拿住死人脸他们,大概要费一番周章了吧。
没想到死人脸他们乖乖被套上锁链,温顺的和绵羊一样,我还在愣神呢,那肥猪已经掉头欲走,我正待脚底抹油,那肥猪加句:&ldo;小子,本案事关重大,本将要继续调查,你家居何方?姓甚名谁?&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