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思,是那会儿就想娶了啊,鲁阳公主更气,抽了瓷缸里的画轴打他,本来只是作势捶他两下,唬了他出去,不要纠缠这件事就好了,他站着不动不躲,又无知无觉的样子,鲁阳公主更动气,第一根画轴很快就打坏了,又抽出第二根。
郑可贤劝着鲁阳公主,又责问他道:“你看把你娘气成什么样了,还不快认错。”
郑焞是没觉得错了,不认的,就是这一场他才提了一嘴,就把场面闹成这个样子了,于事有害无益,便做出被打疼的摸样,缩了缩身子,服软下来。郑可贤借此劝了鲁阳公主停手,叫郑焞出去。
实没有打得多重,可能刚才演得太过了,郑焞也挺无语的。
郑焞被郑荧荧牵到暖阁里,若春来解他的衣裳,郑焞一避,道:“你们出去。”
郑荧荧见郑焞别扭的摸样,倒是理解,她家不兴打孩子的,真有了错处,都是先责罚下人们,说是他们的引诱,带坏,不尽心,作为告诫,她自己没有被父母弹过一个手指头,郑焞这样大了,也是第一回挨打的,这是臊了,便开口让若春和屋里她的人都出去。
若春落寞的退下了。
郑荧荧暂避到一扇羲之爱鹅子的大绣屏后,可以看见郑焞隐约的身影,见他脱尽了衣裳趴在软榻上了,问大夫道:“怎么样了?”
大夫第一次应差,慎重的,道:“几处地方红肿了,画轴就是棍子,棍子打出来的伤口外表不见破损的,但伤在内里,要用药酒揉开,疏散开来就好了。”
郑焞闷在枕上,道:“没有那么严重。”
两边听着说法不一,郑荧荧也不回避了,走过来看了,只见郑焞莹润如白玉的背肌上一条条红痕,他就是皮肤太白,上面留点痕迹就明显的,郑荧荧看不出轻重的,只听大夫的,道:“赶快上药。”
若郑焞是伤在前面他看得见的地方,郑荧荧就不看了,他伤在后面自己看不见,郑荧荧既然过来了,就不回避了,帮他盯着。
大夫早有准备,在药箱里拿出一个海碗,一盏灯烛,海碗倒满药酒,灯烛点上,双手在药酒里一浸,在火上一触,双掌燃烧起来,又被大夫利落的挥灭了手火。
大夫的手悬空在郑焞背部的上方,先提醒道:“公子,有些疼痛,请忍耐片刻。”
郑焞把脸捂着,只道:“快点。”他刚和姐姐话说起个开头,就被这种事情打断,他还嫌大夫啰嗦。
大夫下手,手法是很老练的,猛力揉搓,揉搓两三下,复又把双掌浸到药酒里,过火,再揉搓,动作迅捷,郑焞人是没有发出声响,背上的肌肤,伤处肉眼可见的有淤血涌上皮肤表层,变得鲜红,像刮痧过后的痕迹,在他完好的肌肤上,分外刺目。
郑焞捂着脸看不见表情,郑荧荧倒是心疼坏了。
很快就柔散开了,大夫收了东西,说这一片三四日能褪下去,若是难受了,不能抓挠,可以冰敷缓缓,又说再开一张活血化瘀的方子来,先下去了。
郑焞自己在穿衣裳,他是寻常,郑荧荧叹道:“怎么样,撞到南墙了吧。”
郑焞背着郑荧荧,幽暗的眼眸陷入静水深流中,道:“若是能依了我,挨多少打都可以,给我留条命就成。”
郑荧荧转到郑焞的面前去,看着他轻轻吐息,道:“真的那么喜欢吗?”
郑焞敛眉。
他七岁开始,和乐陵郡王放一块儿读书的,那些大学士,翰林来教导他们,反复的教导他们一件事:克制。他们一出生,就坐在终点上,郑家已经是赫赫扬扬,权贵外戚集一体,进无可进之家,天下的土地,财货,